p; 严嵩深吸一口气,再奏,「皇上,臣……」
「皇上,臣有本奏,是为紧急要事……」
夏言等诸多大员深知不能再顺着对方的节奏了,直接玩起无赖,不给严嵩说话机会,用大嗓门压他,转移话题……
先拖过这个早朝,才能从长计议,找到突破之法。
前面就吃了没准备的亏,岂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收归草原遇到的难题,持续推行一条鞭法遇到的阻碍……一众大员大谈特谈,极力转移话题。
严嵩一人哪里是对手?
与他同一阵营,站队皇帝的官员们也觉皇帝如此,委实太过了,纷纷选择冷眼旁观。
至于黄大胖子的大嗓门……
没人在意!
前面只是感到惊诧,并非是怕了黄锦。
在群臣眼中黄锦没有丁点杀伤力。
朱厚熜数次想挽回话题未果,便也不再强求,庙礼已然展开,想借题发挥,还不是信手拈来?
……
朝会结束,朱厚熜前脚回乾清宫,严嵩后脚跟进。
此时的君臣二人,较于刚上朝那会儿,都轻松了太多太多。
「皇上,庙礼之事已然成功大半,然,最后这临门一脚,也并不容易。」严嵩说道,「怕是……少不得还需皇上下中旨。」
朱厚熜微微皱眉,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先把反对的劲头压一压,待风浪小一些了,再下中旨不迟。」
中旨是以皇帝意志,不容丁点质疑的旨意。
表面看起来,中旨可以无往不利。
然,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很少用中旨。
无他,频繁使用中旨意味着掀桌子,意味着不再遵守规则,这会让臣子也逐渐生出打破规则的念头。
且一旦中旨遭到质疑,皇权一下子就失去了神圣性。
皇帝使用中旨,本身也要担一定风险。
父亲进太庙一事,朱厚熜已然上头,可并未因此失去理智。
「严爱卿你多辛苦一下,此事之后,改任次辅。」朱厚熜缓缓说道,「多拉一些人站我们这边,待那群自诩清流的大员声浪减缓,朕再下中旨。」
「臣……遵旨。」严嵩不掩饰沮丧。
朱厚熜沉吟了下,微笑道:「年少多轻狂,是为性情人,算不得大恶不赦,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严嵩一滞,继而一喜。
「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今虽艰难,臣却不敢知难而退。」
朱厚熜轻轻笑了:「严爱卿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皇上谬赞了。」严嵩一拱手,「臣定尽心竭力,将反对声浪往下压,只是……终究还是要靠皇上中旨。」
朱厚熜颔首:「爱卿只管努力便是。」
「是,臣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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