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父皇,纵观煌煌史册,也找不出几位帝王。」
朱厚熜呵呵笑笑,说道:「老子英雄儿好汉,莫要辱没了老子的威风。」
「儿臣……」朱载坖有些发虚,「儿臣尽力。」
「尽力?」
「儿臣一定!」
朱厚熜这才露出满意之色,「年轻人就要有干劲儿,有冲劲儿,要不服输,你姓朱,身体里流淌的是太祖丶成祖的血,莫要辜负祖宗,辱没祖宗。」
「是!」朱载坖神色坚毅。
「这才对嘛。」
朱厚熜微微笑了,尽管还是不看好儿子,可最起码的态度有了,也有了这个心,至于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多少……
只能看天意了。
朱厚熜打开那些没有批覆的奏疏,开始审阅丶批注……
父子同心,很快就将奏疏扫荡一空。
朱载坖长长舒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麽,道:「父皇,您刚说龙威的『威』是权威丶是威慑,可是……儿臣记得您曾说过一句话,皇权自诞生起,就一直在磨损,时至如今,哪怕是您,比之太祖丶成祖时期,也弱了一些。儿臣非是不自信,而是父皇太过英明,自问达不到您的高度,这……又作何解呢?」
朱厚熜沉默了。
许久,
「你这个皇帝还不至于没有权力,时间还早呢。」
「未来呢?」朱载坖追问。
朱厚熜默然半晌,道:「大概会从一个人,变成一个整体吧?」
「?」
朱载坖满脑袋雾水。
朱厚熜没再解释,只是道:「忙了这麽久,去歇歇吧。」
顿了顿,「你那个高先生,可以让他长住东宫,朕允了。」
闻言,朱载坖喜形于色,顾不得再想这些没影的事儿,忙行了一礼,「谢父皇恩赐。」
朱厚熜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
朱载坖犹如上了一天班的打工人,满心轻松,走路都带风……
独留朱厚熜怔怔出神。
「皇上,该进药了。」
黄锦不知何时走了来,一手丹药,一手茶水。
朱厚熜拿过丹药丢入口中,就着茶水送下,眯着眼轻轻呼吸,享受生理上的舒适……
「李青有下落了吗?」
「真巧,沈炼今日刚回来。」黄锦乾笑道,「李青行踪并不难找,沈炼八百里加急,在甘.肃找到了他,不过,李青好像并不信皇上病重,打发沈炼回来了,说他现在很忙,除非看到皇上你的亲笔信,他才回来。」
「算了吧,他忙就让他忙吧。」朱厚熜眯着眼问道,「立国本之事,他应该从沈炼口中得知了吧?」
「这个……奴婢没问沈炼,要不唤沈炼来?」
朱厚熜想了想,微微摇头:「算了,他肯定打听了京中动向,没可能不知道这些,既然没带什麽话,说明也没什麽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