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壡不知该咋说,只能向李雪儿求助。
李雪儿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麽,朱李两家有亲戚,太姑奶奶的娘亲,与他的太爷爷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啊?」
李莺莺花容失色,连忙默算了下,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这麽说,李……天祖之事,知道的人不算少了?」
「不是不少,而是很多。」李雪儿说道,「就拿应天府来说,不少官员都知晓,京师就更多了,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那为何……要对自家人保密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李雪儿说道,「想知道回头说与你听,还有什麽想问的?」
李莺莺强压下混乱的思绪,仔细想了想,问道:「朱爷爷和表叔……都是顺天府人吧?」
「是啊。」
「那他们可是……可是皇室之人?」
「不是!」
李雪儿白眼道,「皇室之人咋可能这麽自由?要麽就藩,不得君令,不能离开藩地,要麽就只能待在顺天府,这些你不知道?」
李雪儿微微点头,长长舒了口气,道:「这下终于理通了,谢谢太姑奶奶。」
「没别的疑问了吧?」
李莺莺瞧了远处的李青背影一眼,迟疑道:「天祖为何不会……?」
「这个就有的说了,真要好奇,还是问他去吧。」李雪儿懒懒道,「总之,他就是你天祖,千真万确!」
李莺莺抿了抿嘴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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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头一次心平气和,没了针锋相对,也没了俏皮话。
「金陵是个很好的地方,适合养老。你比我有福。」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有怨恨我完全理解。」
朱厚熜轻轻摇头,叹道:「倒也撇簧显购蓿我不是你,我虽也是独生子,却与你有着云泥之别,纵观史册,再无人比你还要尊贵了,天生就有的东西自然不稀罕,可于我而言……却是天下间最大的馅儿饼,我舍不得。」
「明明很累,却也舍不得放下,就像寒冬腊月被打湿的袄子,穿着冷,脱了更冷,没办法断舍离……」
朱厚照默了下,说道:「这何尝不是你负责任的体现?」
「呵呵……不用为我找补,就是贪心所致,你看不上眼的东西,于我却是稀世珍宝。」朱厚熜说道,「有时候啊,我嫉妒你嫉妒的要命,可有时候呢,又觉得你是个可怜虫,是个缺心眼儿的傻子,可平心静气想想……又觉自愧不如。」
「你比我做的好!」朱厚照说。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豁达心态。」朱厚熜幽幽道,「我自问我读懂了王学,可我却做不到王守仁那般,你不读王学,可你却偏偏做到了。」
朱厚照轻笑道:「其实,老王也拧巴了数十载,大可不必如此贬低自己,如今之大明,堪称震古烁今,你之功绩,亦不输咱们祖宗,煌煌史册自有人去读,而我……只是个任性胡来的纨絝罢了。我求一时之快,你得百世流芳,有所得必有所失,反之亦然。何必徒增烦忧?」
朱厚熜轻笑笑,转而道:「未来还是回去吧,钱都花了,总不好空着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