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导:「太上皇,永青侯携前南直隶户部侍郎赵贞吉,请求面圣。」
朱厚熜怔了一下,时下,他对赵贞吉已然没了印象,「宣。」
小半刻钟之后,李青与赵贞吉走进正殿。
李青行了个揖礼,赵贞吉则是行叩拜之礼。
有外人在,朱厚熜对李青的迟到并未表露出不满,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与他一起的赵贞吉身上。
「你就是赵贞吉?嗯,朕想起来了……平身吧。」
「谢皇上。」
赵贞吉缓缓起身,垂首恭立一旁。
朱厚熜看向李青,目光问询。
有外人在,李青自也要给朱厚熜三分薄面,拱手道:「太上皇,昨日臣与赵贞吉探讨了下心学推广的利弊,赵贞吉对此有独到见解,故,臣今日带他来,说与太上皇。」
朱厚熜斜睨了李青一眼,眼神饱含鄙夷。
『就你这点小心思……未免太低级了吧?想推广心学,你不明着求我,我绝不让你如意。』
李青读得懂朱厚熜的小心机,笑了笑道:「太上皇不妨一听。」
朱厚熜撇撇嘴,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赵贞吉,「说说吧。」
「臣遵旨。」
赵贞吉深吸一口气,当即把昨日之语,又复述了一遍,当然了,话术不再那般极端,可语气更多了几分诚恳,大谈特谈朝廷以官方名义推广心学的弊端……
起初,朱厚熜不为所动,因为赵贞吉说的,他早就想到了。
不过,随着赵贞吉持续展开,朱厚熜对心学的恐怖之处,又有了更深一些的认识。
朱厚熜无奈的发现,即便李青不求着他,朝廷也必须推广心学。
时势如此,已然容不得他拒绝。
朱厚熜叹了口气,同时,对这个赵贞吉也上了心,又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朕记得,你与徐阶交情很不错,是吧?」
赵贞吉一怔,又一凛,忙拜倒在地,道:「回太上皇,昔日赵贞吉为官,是皇上的臣民,今日赵贞吉为民,亦是皇上的臣民,没有徐阶,没有交情。」
「呵呵……瞧把你的吓得……起来吧。」
「是,谢太上皇。」
朱厚熜沉吟了下,说道:「你这次进京,意欲何为?」
赵贞吉迟疑了下,道:「回太上皇话,是为拜访……拜访故友。」
见他明明心生惶恐,还能不隐瞒,朱厚熜便也没点破,颔首道:「你的建议很好,朕也很欣赏你的才华,你本是科甲进士,且做到了侍郎之职,足见你的能力,此番既然进了京,还是继续做官吧。」
赵贞吉一怔,面露踌躇之色。
黄锦适时捧哏,说道:「赵大人是读书人,难道不知君赐不可辞的道理?」
赵贞吉重又拜倒:「臣……遵旨。」
朱厚熜微笑颔首:「既然你是来拜访故友的,那朕准许你先去拜访故友,了了私事,才好专注于公事,也省得朕不近人情。」
「太上皇天恩浩荡,臣……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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