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名声?你是因为高拱要来了,好借我之力,压制高拱?是要我吸引火力,好让人忽略你,进而忽略松江府?」
李青嗤笑道,「抱歉,我不会再入庙堂了。」
徐阶老脸一阵青,一阵红,好一会儿,羞愤道:「侯爷怎可如此辱我?」
「我说话难听你今日才知道?」
赵贞吉:「……」
张居正:「……」
不过,二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赵贞吉是想缓解尴尬,又不知如何缓解。
张居正是心情放松,不想缓解。
徐阶对李青观感非常差,可时下却是真心想李青留在朝堂。
张居正尊敬李青,理解李青,可时下却非常不想李青留在朝堂。
无他,李青要是留下了,就没他什麽事儿了。
徐阶到底宦海沉浮了数十年,昔年不是首辅的他就能与严嵩扳手腕,这些年的首辅做下来,心性城府已臻至化境。
短暂的愤懑之后,徐阶迅速恢复冷静,解释道:
「下官想侯爷留在京师,是想侯爷能为国为民,是想侯爷为君分忧,非是出于私心;至于高肃卿,下官虽与他有不愉快,可也只是政见不同,仅此而已;再说松江府,早在朝廷推行清丈田亩之初,下官就叮嘱了家人,要严格配合国策……」
徐阶为自己辩白完,叹了口气,说道:「下官也是读圣贤书的人,今已年迈,不能再为国尽忠,故此,才厚着一张老脸劳烦侯爷,实无他意。侯爷如此说,未免太伤人心了。」
李青嗤笑道:「你想我为国为民,你想我为君分忧……你可真敢说,你想与不想,跟我做与不做,又有什麽关系?我为国为民的时候,还没有你呢,你还对我指手画脚上了……」
见李青言辞实在犀利,徐师脸上着实挂不住,张居正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
「侯爷息怒,徐大学士也不是您想的……」
「你闭嘴!」李青也没放过张居正,呵呵道,「我真留下了,你就开心了?」
「我……」张居正噎了一下,违心道,「如侯爷能留在京师,居正自然开心。」
李青撇撇嘴,道:「徐阶,你若真想平安落地,我倒是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
徐阶想听,又抹不开脸,沉默以对。
李青没进一步让他难堪,说道:「当退则退,退了,就真正意义上放手,好好约束子孙,可保徐家富贵荣华。」
徐阶更为愤懑。
「难道在永青侯心中,徐阶就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劝告,听与不听在你,这是你的自由。」李青说道,「你既明白时势容不下你,何以恋恋不舍?何以妄想藕断丝连?枉你也是心学门人,怎就想不开呢?」
饶是徐阶城府极深,涵养极好,也被李青给怼破防了。
来之前,准备了那麽多话术,打了那麽多腹稿,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李青付之一炬。
徐阶这个恨啊,心中暗骂:你李青遭人恨,不是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