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一只活着的乌龟,一只拥有五种颜色的乌龟。
这时代,乌龟可不是骂人的,它是长寿的象徵,尤其是这种奇异的物种,更是被视为天降的祥瑞。
李青活了两百多年,也没见过这种色彩斑斓的乌龟。
大概是染的色吧?李青想着……
朱厚熜也这麽觉得。
不过是不是染的不重要,是不是祥瑞也不是李贵妃说了算,太上皇认为是,它才是。
「果然是祥瑞……」
朱厚熜露出满意之色,开怀笑道,「嗯…,你有大功。」
李氏忙顺势拜倒,恭敬道:「是父皇的丰功伟绩感动了上天,故才降下这祥瑞,哪里是儿臣妾的功劳?」
「有功就是有功。」朱厚熜一言而定,问也不问祥瑞来处,轻笑道,「你先为大明诞下储君,这又敬上如此祥瑞,嗯……载坖啊。」
「儿臣在。」
「代朕好生奖赏!」
「儿臣遵旨。」朱载坖恭声称是。
李氏试探着说:「父皇,这祥瑞是儿臣妾前几日省亲……」
「朱翊钧!」朱厚熜拿出五色龟,朝孙子招招手。
小东西颠颠儿跑上前,「臣在!」
「去,把它放入池水中养着。」
「哎。」朱翊钧抬手去接,朱厚熜却是一缩手,笑骂道,「就不怕它咬你啊?」
朱翊钧改去拿龟屁股,嘴上却道:「这是祥瑞,不咬人。」
「哦?哈哈……不愧是朕的孙子。」朱厚熜开怀大笑,拍拍孙子脑袋,「去吧。」
「臣遵旨。」朱翊钧嘿嘿笑着,小腿儿跟舞动的风车似的,一溜烟儿去了。
朱厚熜这才看向李氏,温和道:「平身吧!」
「是,谢父皇。」李氏起身,却不敢再说祥瑞来历了。
「载坖啊。」
「儿臣在。」
「今日来只是为了献祥瑞?」
「呃……是,天降祥瑞,儿臣不敢怠慢分毫。」
你个完蛋玩意儿,老子都给留人了,你……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难怪李青对你不上心……朱厚熜气不一处来,哼道:
「既如此,回去忙吧!」
朱载坖干声称是,心中郁闷极了——到底是小门小户,就知道蝇头小利,这下好了,一件开开心心丶你好我好丶尽在不言中的大喜事,被你搞成这样,回头看我咋收拾你……
「儿臣(儿臣妾)告退。」
朱厚熜微微颔首,突然补了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朱载坖一怔,躬身道:「儿臣明白。」
李氏却是一凛,随着皇帝夫君躬身一礼,懊悔不已……
朱厚熜幽幽一叹,道:「外戚无军功不可世袭……这是我初登基时立下的规矩,主要是被张家的两个混帐国舅给恶心到了,如今看来,这规矩非常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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