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你们刚说啥了,我没听啊……小家伙犹如上课走神,却被先生点名答题的小学生,慌张极了。
朱载坖皱了皱眉,想发火,又黯然一叹,道:「说心里话就好。」
小东西都快哭了,只好套用万能公式——「皇爷爷圣明,父皇英明。」
朱载坖惊诧:「你真这麽想?」
「嗯嗯。」
「既如此,那就这麽定了吧。」朱厚熜一锤定音,「这是翊钧的选择,你也别有什麽心理负担,不要以己度人,你之砒霜,他之蜜糖。」
朱载坖默了下,道:「如永青侯所料不差,大明即将迎来新的挑战,当此时也,儿臣岂敢安于享乐?」
顿了顿,「翊钧堪堪七岁,天资聪颖不假,却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还有,群臣也需要一个接受过程。」
朱厚熜微微颔首,随即笑骂道:
「不是让你全然不做事,是让你卸下心理包袱,嗯…,你可以这麽理解,即日起,你就不是大明江山社稷的第一负责人了。」
朱载坖欲言又止。
朱翊钧满脸诧异。
「不是你父皇,也不是皇爷爷我,是你!」朱厚熜严肃道,「朱翊钧,即日起这大明就由你来负责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朱翊钧脱口而出,同时,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纠结要不要谦辞了。
「可有信心?」
「信心十足!」
「好样的,不愧是我朱家的种。」朱厚熜心中畅然,满脸的快意,「朱翊钧无异议,朕亦无异议,朱载坖,你呢?」
「儿臣……」朱载坖深吸一口气,忧心道,「父皇,翊钧还年幼,此刻此言……当不得真。」
朱厚熜嗤笑笑,转而瞧向朱翊钧,淡淡道:「可是实话?」
「真心之言!」小家伙不假思索,一本正经道,「臣岂敢欺君?」
朱厚熜含笑颔首,朝儿子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既有自知之明,何以反覆纠结?」
「儿臣只是……只是不放心。」
「呵,是不放心,还是恋权不放?」
朱载坖无奈苦笑道:「父皇,儿臣若真是恋权不放,又何至于此?」
「既如此,何不给翊钧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朱厚熜叹息道,「你啊,就是太拧巴了,台阶给的够足了,你却……难道非要我说,你太不中用,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才肯放手?」
朱载坖张了张嘴,沉默下来。
「老子还没死呢,真就是天塌了,也砸不到你,砸不到你儿子。」朱厚熜霸气十足的说,「我活一日,我就是这大明的天!」
「朱翊钧!说话!!」
「是!」
话到此处,小家伙已然全明白了,也没了顾忌,当即道,「我为大明太子,当为天下先!」
「瞧瞧,这就是魄力!」
朱厚熜满脸的欣然,呵呵道,「你儿子的拿的起,你就要放的下,你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