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如约而至,他们很会挑时间,不早也不晚,恰好赶在最后两道小菜准备下锅的时间,
以便既不让李青赶时间,又不让李青等他们。
唐伯虎则就不同了,他是真的刚睡醒,好吃的就做好了。
「醒得早不如醒的巧啊!」唐伯虎自言自语感慨了句,跟两口子问了个好,又与兄妹俩颔首示意,
洗漱之后,酒菜上齐,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可真的是白吃丶白喝丶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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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李青过于敏感了,才数月不见,他便察觉出了两口子的变化,不大,却明显存在,幸赖,他们依旧称得上健康,
嗯,吃饭也香……这让李青稍稍感到慰藉。
临近中秋的天,气温最是宜人,坐于果树下,晒斑驳日光浴,听秋风拂动树叶哗哗声,品茗丶聊天,享受着悠闲慢节奏丶却又充满温馨,李青的心变得沉静,变得欣然……
闲聊间,两口子得知李青此番赶赴京师,是因为皇帝御驾亲征,皆露出非常吃惊的神色。
又听皇帝安然无恙,已经回到了京师,且这一战重创鞑靼,战争收获颇丰,二人这才重又回归松弛。
李宏笑道:「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都是马上皇帝,当今皇帝颇有太祖丶太宗几分风范,呵呵……乾爹你也不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正在品茗的朱婉清手一顿,缓缓放下茶杯,语气幽幽道:「麻烦解释解释,什麽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呃……」李宏尬住。
「解释解释。」
「……」李宏看向儿子,已经吃饱的李浩突然很饿,只顾吃喝;再看闺女,李雪儿目光漂浮,不与他对视,
又看唐伯虎,
你们一家人的事,我才不掺和呢……唐伯虎拍拍屁股站起身,十分潇洒的说:「我去青楼逛逛。」
在李宏丶李浩艳羡的目光中,唐伯虎施施然离开。
李浩还好,他时常偷偷去。
李宏却是真的心有馀而力不足了,哪怕媳妇儿支持,他的身体也不支持他去青楼潇洒了。
『真让人羡慕啊……』
「什麽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朱婉清目光灼灼,愈发咄咄逼人。
显然,她生气了。
李宏无奈何,只好求助的看向李青。
李青摸了摸鼻子,道:「算他无心之过吧。」
其实,李青不觉得李宏错了,问题是乾儿子一直就扶不起来,侄女又过于强势。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上纲上线反而不好。
朱婉清闷闷道:「就那麽一件事儿,逮着就说,逮着就说,真过分。」
四人:「……」
问题是,那件事确实过分啊!
几人在心里补了句。
「咳咳,那啥,王守仁来金陵了,乾爹你还不知道吧?」李宏找话题。
「是吗?」李青流露出惊喜,兴趣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