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黑,好不狼狈……
「住手!」
朱厚熜抽冷子一声喊,扭打在一起的几人不由得一顿,扭头见是皇帝驾到,不由得一呆,就那麽保持着原有姿势,一动不动。
黄锦一个奴婢,都觉得太不像话了,道:「还不撒开!」
几人这才如梦初醒,忙推搡着挣脱开来,接着,匆忙整理了下官袍,又各自捡回官帽戴上,一个个顶着歪斜的帽翅,俯身行礼: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
朱厚熜也不说「平身」,径自走到办公桌案前坐了,翻阅着票拟好的奏疏,淡淡道:
「说说吧。」
「皇上,臣弹劾费宏以权谋私,私相授受同乡官职!」张璁率先发难,「国子监祭酒严嵩,本是南直隶一个翰林侍读,哪有资格调回京师做国子监祭酒?」
费宏辩驳:「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本官哪有私相授受官职的权力?严嵩得以进京做官,是皇上圣明英断!」
这话理论上没错,官员升迁都是要皇帝批准才得以施行。
可事实上,皇帝大多时候都不会一个个详细了解,尤其是无足轻重的官职。
桂萼哼道:「皇上日理万机,哪能面面俱到?之所以批准严嵩入京,不过是出于对你的信任,然,谁又能想到你费宏结党营私?」
这话着实有些重了。
历代王朝,历代帝王,无不痛恨臣子结党,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皇上,桂萼纯属污蔑!」费宏慌忙辩解,「严嵩此人颇有清誉,正德年间因病隐退期间,还不忘为地方修志,《正德袁州府志》便是出自他之手……」
「皇上……」
「好了!」朱厚熜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要发飙,以彰显权威。
「一个两个的……成何体统!朝廷养着你们这群大学士,是让你们打架的?」朱厚熜站在道德聘叩悖狠厉谴责,「能不能干?不能干统统走人,让能干的人来!」
几人一凛,再不敢哔哔。
内阁如今愈发势大,可几人却还未建立十足的权威,六部那一帮子尚书更是虎视眈眈,说难听点,巴不得他们麻溜走人,自己好顶上……
皇帝真若铁了心,给内阁来个大换血,也不是什麽难事。
「臣等知罪。」
朱厚熜深吸了口气,冷淡道:「每人扣除半年俸禄!」
「臣等谢皇上宽宏大量。」
这个惩罚真不算什麽,皇帝明显不打算追究了。
然,就当几人都以为这事儿就这麽算了的时候,却听皇帝又道:「黄锦,你去走一趟!」
「是!」黄锦躬身一礼,扭头往外走……
瞧得朱厚熜一阵无语,忙补充了句:
「叫严嵩来!」
黄锦肥胖身子一顿,这才醒悟自己马虎了,忙点头哈腰道:「奴婢这就去。」
张璁丶桂萼一下子精神大振,费宏却是如临大敌,身体紧绷,石珤丶贾咏亦是面色沉重。
难道,皇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