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刚一退位,父皇就撒手人寰,怕子欲养而亲不待,怕没时间陪你父皇,对吧?”
朱载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点了点头说:“睿智无过先生。”
“不会!”
“当真?”
“当然!”李青语气笃定,旋即笑道,“战事了却之后,你们父子可以来一场诗和远方。”
“先生呢?”朱载坖问,“你不一起的话,父皇又岂能心无旁骛的游山玩水?”
李青一阵无言。
“先生当明白,父皇之所以如此,并非是因为诗和远方,甚至不是为了长寿,只是想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身边能有先生。”
朱载坖叹息道,“四十年的兢兢业业,四十年的自我约束,四十年的画地为牢……当不得先生优待?”
“自是当得!”
“既如此,还请先生优待我父皇。”
李青默了下,点点头。
“调养还需多久?”
“大抵一个月上下。”
“此去日本国,又要多久?”朱载坖又问。
李青摇头道:“我都还没去呢,如何给你答案。”
朱载坖沉默片刻,道:“稍后我命人把关于日本国的情报信息给先生送来,如此,多多少少也能节约些时间成本。”
“嗯,也好。”
“呼……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宫了。”
李青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几日后的庆功宴,你可带上宫廷画师。”
朱载坖脚步一顿,愕然望向李青。
李青解释道:“借着犒赏武将之际,让宫廷画师将战争内容画出来,再艺术加工一下编辑成册,然后以画本的形式开模拓印,大量的拓印,于大明各省府州县销售,并进一步销往海外……如此,才能利益最大化,这一战也才更有的意义,才能真正的扬国威于万邦。”
“妙策,妙策……甚妙。”心情低落的朱载坖,不禁露出喜色,“大明的小说、画本、画册,也占据了不少的出海商品份额,海外市场需求一直不小……此计甚妙!”
“嗯,我会安排……对了,先生也一起参加吧?”朱载坖正色道,“虽然先生没说,可我知道这一战先生出力甚大。”
李青摇头:“我就不去了,你当明白,能代表大明的只有大明水师。”
朱载坖一滞,随即微微点头,继而惨然。
“与先生相比,朕这个皇帝……着实小人了些,先生之大公,令人汗颜。”
“言重了,我如此,只是因为我喜欢。”
“是因为另一个大明吗?”朱载坖问。
不等李青回答,他便径直走下石阶,扬长而去……
“恭送父皇。”少年躬身行礼,好一会儿,抬起头好奇问,“另一个大明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