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射性物质污染的核事故，可不只是一件家务事，苏联人欠世界一个说法。』」
「而且还有更加糟糕的，放射性雨落在了日本。」
老费力看向了地图。
从车诺比到日本的距离，足足横跨了苏联联邦很大的一段空间尺度。
列加索夫推了推眼镜，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对老费力解释道，「而且，那团放射性的雨又被另一股气流带走了。」
作为科学院长的列加索夫很熟知这一类的情况。
他用老费力能听懂，或者说，正常人能听懂的语言讲述着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股向东行进的急流，他裹挟着那团放射性云一路以每小时160公里的速度，在海拔9000米的位置，穿过太平洋。」
「直奔向了阿拉斯加和加利福尼亚的海岸。」
列加索夫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几道，不断演示着。
「已经无法隐瞒了，次日，也就是5月5日，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
「他们的代表团在苏联联邦的要求下，抵达了莫斯科。」
「由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汉斯·布利克斯的团队得到了联邦的承诺，答应会向其完完整整丶诚实地披露车诺比核电站的全部过程。」
「而你们负责的任务，就是协助他们。」
直升机此时已经来到基辅上空，城市在下方铺开。
老费力向下看去。
主干道像一条灰色直线，两侧停满卡车，士兵把守着路口。
火车站周围挤满了行李。
正如中尉之前所说的那样，整个基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从中尉和列加索夫后续的话中，老费力知道，要讨论的事情非常之多，前景非常不乐观。
列加索夫告诉他：
总理雷日科夫在莫斯科的发言中对情况进行了许多细致分析，并且还描述了他在事故区域的所见所闻。
有好消息，有坏消息。
直升机机组执行的「敢死行动」无疑是成功的。
至少，雷日科夫表示，废墟内不会再发生新的链式反应了。
同样，苏联和乌克兰地方对车诺比事故的回应也暴露出了问题。
「这些极端情况表明了联邦在某些方面拥有强大的动员力，组织性，而在另一些方面则彻底无能为力。」雷日科夫如是说道。
老费力认为雷日科夫的说法并不错，
但是这并不妨碍老费力对这苏联联邦的敬意。
对如今已经扩大到核电站半径几十公里范围内的疏散工作仍然在进行着。
根据中尉和列加索夫的说法。
十万人已经被强制撤出包括两个白俄罗斯辖区在内的这片土地，但行动初期的混乱导致了仍然有几千人不知所踪。
至少雷日科夫和各个疏散队伍的队长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民防部队和卫生部完全没有履行职责，并不是指令不清晰，而是计划欠缺。
中尉复述了当时雷日科夫所说过的话。
「卫生部做的事情非常糟糕，许多离开疏散区的人甚至没有接受辐射暴露水平的血液测试。」
「这样的行为，这样混乱的局面，对于我们苏联联邦长达十年的，为核战争准备的工作，简直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