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石墙对他们而言仿佛成了透明的介质，外面的景象在阴影的视角中飞速掠过。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城堡底层，阴影贴着地面，如同流动的黑色溪流，远远缀在了佩露薇莉的身后。

……

佩露薇莉的步伐不疾不徐，似乎并未察觉身后的“尾巴”。她穿过城堡外围的庭院，没有走向山区，却也没有走入嘈杂的人市，而是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积雪清扫得颇为干净的小径。

二人在阴影中紧随其后，但路上周围的环境却越加偏僻。直到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佩露薇莉才在一片相对开阔，但环境却较为杂乱的雪地前停了下来。

莫言和凯琳在一摞扫起的雪堆后停下，将身形完全融入其中，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有些意外。

这里并非什么秘密据点，也不是堕神旅团的隐藏营地，而是一片墓地。

雪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块精致的冰碑，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刻着几个简单的字，但因为年代久远，看着又像古时的文字，所以他们并不认识。

佩露薇莉缓缓走到墓碑前，停下脚步。她抬起手，轻轻拂去碑上的积雪，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着墓碑。

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在她身边打旋，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隔开，没有碰到她的衣角。

凯琳看得有些发愣，小声地对莫言说：“原来她是来祭拜人的……”

莫言微微点头，示意凯琳保持安静，又凝神观察着佩露薇莉。

她此刻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与先前那副清冷锐利的模样判若两人。那斜十字的瞳孔中，此刻映照着的，或许是无人知晓的哀思。

接着，她微微俯身，将怀中不知何时取出的一束淡蓝色的、如同冰晶凝结而成的花朵，轻轻放在了墓碑前。并就这样静静地站立了许久，仿佛在与墓碑下的亡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寒风呜咽着掠过墓园，吹动她银灰色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