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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上,一道身影侧躺着,蜷缩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空气中,只有墙上挂钟那“滴答、滴答”
的走针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文婷看了一会儿,轻轻将门合拢,转过身来,对着沈文静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真是个死脑筋,榆木疙瘩!
让他睡沙,他还真就老老实实睡沙了!
我那屋不是空着吗?不知道过去将就一晚?活该他硌得慌!
我看他明天早上起来,腰都直不起来了。”
沈文静闻言,秀眉微蹙。
“现在是倒春寒的时候,夜里凉,就这么睡一晚,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她说着,便起身下地,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床薄薄的空调毯,叠好,递给陆文婷。
“喏,你给他送过去。”
陆文婷却摆了摆手,将毯子推了回来。
“嫂子,这可使不得。
我是他妹妹,半夜三更去给他盖毯子,算怎么回事?不像话。
还是嫂子你自己去吧,名正言顺。”
沈文静脸上微微一热,接过毯子,迟疑了片刻。
“那你早点睡。”
她对陆文婷说完,自己则拿着毯子,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依旧幽暗,借着几缕路灯光,勉强视物。
沈文静凭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一步步挪到沙旁。
陆江河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
借着近距离的光线,沈文静看清了他安静的侧脸,鼻梁挺直,嘴唇微抿,平日里的精明和沉稳此刻都消散了,只剩下一种卸下防备的疲惫和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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