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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那边的工作,是不是快结束了?”
“是的。
陆秘书长正在安排一些善后,主要是安抚之前补偿不到位的拆迁户情绪,还有协调施工单位进行安全整改。
估计明后天,就能回市里了。”
文兴海再次点头,沉默了许久。
“后续江南新区的建设工作,恐怕还是要交到他手里。”
他坐直了身体,看向李珂。
“江南新区这盘棋,不能再交给韩光达了。”
“他自己就是棋盘上的棋手,还是个不守规矩的棋手。
市政中心项目出了这么大的窟窿,他作为分管市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现在让他回头去收拾这个烂摊子,这叫什么?这叫监守自盗之后,再让他去当保安队长,滑天下之大稽。”
“把烂摊子交给捅出烂摊子的人去收拾,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在告诉下面所有的人,犯了错不要紧,只要位置还在,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
这股风气要是形成了,江州的干部队伍就彻底烂了。
我这个市长,还怎么开展工作?”
“那为什么是陆江河?”
李珂小心翼翼的问。
文兴海寻思了半晌,回答说。
“第一,能力。
他现在是唯一一个把新区所有问题都摸透了的人。
从征地补偿的猫腻,到工程招标的围标,再到施工材料的以次充好,每一条线,他都理得清清楚楚。
谁是鬼,谁是人,他心里有本账。
换任何一个人去,光是熟悉情况,没有三个月都摸不到门道。
我们等不起,江南新区也等不起。”
“第二,立场。
他跟韩光达不是一个阵营的人,这是整个江州官场都知道的事情。
他去接手,就等于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韩光达在江南新区的时代,结束了。
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决心。
可以最大程度上地震慑那些还心存幻想的旧部,让他们不敢再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