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在移山的过程中,可能会被石头砸到脚。”
“您的关心是好的,但我们作为党的干部,难道不应该想的是如何把山移走,而不是先考虑自己的脚会不会被砸到吗?如果连这点担当和牺牲精神都没有,我们还谈何为人民服务?”
周凯彻底说不出话了。
陆江河的话,都站在“组织原则”
、“干部担当”
、“党性修养”
的制高点上。
他将周凯出于权力平衡的“顾虑”
,完全解读成了“爱护羽毛,不敢担当”
的消极思想。
他再反驳,就等于是反对“干部要有担当”
,反对“要敢于攻坚克难”
,这在政治上是绝对错误的。
陆江河成功地将这场关于项目负责人的权力博弈,偷换成了一场关于“什么样的干部才是党和人民需要的好干部”
的路线讨论。
在这个议题上,他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在场的众人,包括文兴海在内,内心都掀起了巨浪。
他们中的很多人,穷其一生都在研究语言的艺术,但从未见过如此犀利、如此高效的。
单从辩论这件事上看,陆江河表现出的能力,已经出了他这个年龄和职位应有的水准。
这当然不是天赋。
这是两世为人的积累,是他那个来自未来的灵魂,所携带的最强大的武器。
官场上的言语交锋,本质上不是逻辑辩论,而是一场认知作战。
它的核心,不在于事实的对错,而在于对“语境”
的控制权和对“概念”
的定义权。
谁能成功定义什么是大局,什么是稳定,什么是负责,谁就赢得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