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尽忠笑得三角眼都眯起来,对晚余竖起大拇指,小声又难掩兴奋:“娘娘,您可真是太聪明了。”
晚余心头跳了跳,有些不敢置信:“当真吗,皇上真的醒了吗?”
“嘘!”胡尽忠神神秘秘地冲她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声张,“是真的娘娘,但您不要说出来。”
“为什么?”晚余不解,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前面没有人,后面是徐清盏和紫苏跟着,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说话。
“皇上醒了不是好事吗,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胡尽忠眨巴着眼睛......
江南的春日,总是带着几分湿润的温柔。细雨如丝,轻柔地落在桃林间,沾湿了苏绾的衣袂。她立于桃树之下,望着满树盛开的桃花,心中一片宁静。
夜无尘站在她身旁,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遮住细雨,也遮住她肩头的微凉。
“小姐,这雨怕是要下得久了,我们回屋吧。”他轻声道。
苏绾却只是微微一笑,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轻柔地摩挲着,仿佛在抚摸母亲的容颜:“无尘,你还记得那封信吗?”
夜无尘神色微沉:“小姐是指……太后的遗信?”
苏绾点头,目光依旧落在那片花瓣上:“她临死前说,我母亲的死,并非意外。赵景辰亲口承认,是他下的毒。”
夜无尘沉默片刻,低声道:“小姐,您真的不打算追究了吗?”
苏绾轻轻一笑,却笑得有些苦涩:“追究又能如何?他已经失去一切,太后也已死去。我若再执迷不悟,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
夜无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可小姐,您心里真的不恨了吗?”
苏绾缓缓摇头:“恨,自然是有的。可我更明白,若我一直困在仇恨里,便永远走不出去。我不想再被过去束缚,我要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夜无尘望着她,良久才轻声道:“小姐,您真的长大了。”
苏绾转头看他,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你也是。你不再只是我的属下,而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夜无尘眼底泛起一丝动容,轻轻点头:“是,我是夜无尘。”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桃林,来到一处小院前。那是一座青瓦白墙的小宅,院中种满了桃花,还有一口老井,井边放着一个木桶,静静地盛着雨水。
“这里便是我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苏绾轻声道,“她曾说,若是能离开京城,便回来这里安度余生。”
夜无尘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温柔:“这里很安静,也很美。小姐,您可以在这里,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苏绾走进院中,轻轻推开院门。屋内陈设简单,却一尘不染,仿佛有人一直在打理。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洒落进来,照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母亲,我回来了。”她低声呢喃,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
夜无尘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
他知道,她终于找到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