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眼泪汪汪,他比谁都清楚,皇上之所以苦苦撑到现在,就是为了亲人团聚的这一刻。
可皇上的身体,和眼下的局势,都不允许皇上亲自出去迎接,他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皇上三思。
“晋王殿下是以皇上的名义回来的,皇后娘娘还要借助他来震慑那些暗中窥探的人,让那些人以为皇上并非卧病在床,皇上这个时候现身,不仅会暴露晋王假冒皇上的行为,还会破坏皇后娘娘的计划,如此岂非前功尽弃?”
祁让怔怔一刻,颓然躺回到床上,发......
夜风穿堂,吹得檐下铜铃轻响。苏绾搁下笔,指尖微颤,墨迹未干的纸页上赫然写着:“梦蛊之源,不在鬼神,而在人心。”她凝视良久,忽觉胸口一闷,抬手按住心口??那枚贴身佩戴的玉片竟隐隐发烫,仿佛有血在其中流动。
阿桑推门进来,脸色苍白:“师父,姑臧传来的消息……陈氏稳婆死了。”
苏绾猛地站起,笔杆跌落砸地,裂成两截。
“怎么死的?”
“昨夜被人发现吊死在尼庵梁上,颈间无痕,舌不外吐,像是……活活吓死的。”阿桑声音发抖,“更可怕的是,她脸上带着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像极了那些中了梦蛊的人临终前的模样。”
苏绾闭眼,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对方在示威。天枢会已经察觉她们挖出了金粉证据,于是杀人灭口,还用最残忍的方式留下警告:**触此者疯,窥此者亡**。
“他们怕了。”她睁开眼,眸光如刀,“说明我们踩到了他们的命脉。”
“可您也危险!”阿桑扑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们连一个老妇都不放过,怎会放过您?您是苏太傅之女,又是当年封存贵妃子嗣病案的主诊医官,更是唯一识破梦蛊真相的人!他们一定会杀您灭口!”
苏绾反手握住阿桑的手,冷静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躲。若我退一步,春风堂便不再是医所,而成了逃难窝点。百姓信我,不是因为我曾是太医院首医,而是因为我敢治别人不敢治的病,敢查别人不敢查的因。”
她转身取出一只暗格中的小瓷瓶,倒出一枚漆黑药丸:“这是我以安魂草、龙脑香、朱砂髓炼制的‘守神丹’,服下后可护心神三日不受梦蛊侵扰。我要再去一趟姑臧。”
“您疯了!”阿桑尖叫,“那里已是天枢会的地盘!”
“正因为是他们的地盘,才更要进去。”苏绾将药丸收入袖中,“他们以为杀了陈氏就能断线,却不知我还留了一招??那晚我给老人闻的‘忆魂香’,并非单纯唤起记忆,而是种下了‘影引’。只要她临终前念及关键之人或事,我就能在梦中感应一二。”
她说着,已换上粗布衣裙,束发戴笠,俨然一副游方郎中模样。
“我要以梦追魂。”
夜无尘自门外走入,肩伤已包扎妥当,眼神冷峻:“我陪你去。”
“你不该来。”苏绾摇头,“你已是朝廷通缉之人,若再现身姑臧,必遭围捕。”
“可若我不在,谁替你挡那一针?”夜无尘淡淡道,“况且,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敢借皇后之手毒杀皇子,又用贵妃冤魂搅乱民心。”
两人当夜启程,沿河西古道疾行。三日后抵达姑臧城外,正值黄昏,城门口张贴告示,画影图形缉拿“妖女苏氏”,称其以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