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厢内并无交谈的声音响起。
仿佛陆行知像是完全不知道宁乐汐出来工作了一样,他选择了闭口不问。
而宁乐汐一直在等着陆行知开口询问,甚至在心里早就已经找好了理由,可却发现自己这会儿压根就没有听到身边的人的质问。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最后,到底还是宁乐汐没有沉住气开了口。
而坐在身边的人,却只是难得的看了她一眼,“我应该问?”
宁乐汐快要被陆行知这一句话,活生生气笑了,不应该吗?
夫妻之间本就应该没有过多的隐瞒,于是她反问他道:“所以,你是希望我以后自己的事都不跟你说一声?还是你真的觉得我们还只是单纯签了协议的法律层面的关系?”
陆行知握了握手,想到宁乐汐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想到宁乐汐来沈氏集团上班,都是和沈以诚交流过后的做的决定。
突然便觉得自己之前小心翼翼试探的真心,愈发的可笑至极。
“不然呢?”
这简单的三个字,彻底的把宁乐汐想要解释的话堵住了。
果然,陆行知怎样都是陆行知,这个人心里只有复仇,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而停下脚下的步伐,看看身边的风景呢?
她之所以一开始被书中的他所吸引,不就是因为他面对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游刃有余,最后却能够依旧冷心冷情的对待吗?
“嗯。”宁乐汐像是听懂了,又好似没有听懂。
那一夜,宁乐汐没有等到陆行知的吃醋,也没有等到他的质问,等来的只是阿绿询问她想不想吃夜宵。
“夫人,你饿吗?厨房里特意熬了你喜欢的银耳羹。”阿绿发现今天先生去接夫人回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十分的诡异了。
仿佛,一时间又回到了之前他们互不干涉的阶段。
宁乐汐摆了摆手,双眼认真的专注着电脑,“不用了。”
来了这个世界那么久,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需求。
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不是指依靠陆行知,也不是依靠宁家大小姐的身份,她得好好用原身的身份去好好打算。
因为陆行知今天再次替她做出了选择。
哪怕她现在是陆夫人,可他随时能够拿走,甚至在他心里,联姻的对象,一直都可以是别人,从不是非她不可。
可即使这样,她似乎也还是会喜欢这样的陆行知,她不就喜欢他能够面对所有的质疑时,能够从容不迫的粉碎他人的诋毁吗?
当晚,宁乐汐久违的梦到了之前。
熟悉的医院,熟悉的医生办公室。
她被师兄死死维护在身后,只因她明明知道那场手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也还是同意了患者的请求。
那是一个肝癌晚期患者,他迫切的想要快速从病痛中解脱,他很想赌一把,赌赢了努力继续活下去,赌输了他便可以早点解脱病痛。
但不幸的是,当时的宁乐汐哪怕有京城最年轻的内科医生之称,也没能把这个患者从手术台上救下。
接下来的,便是患者家人的无穷无尽的医闹,她被医院停职,她被网友漫无止境的辱骂,她被所有权威不权威的人通通质疑。
她,不配当一个医生。
噩梦宛如海中潮水,如同一个个猛兽,快要将宁乐汐吞没。
“你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配爱,又怎么能够去追爱?”
这一声声,宛如梦魇对宁乐汐进行一次次的追击,直到,她被一只大手摇醒。
“我想,我们之间需要一份新的协议了。”
这是陆行知的声音,宁乐汐听到这,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又听到了陆行知的声音响起。
“这段时间我会去京市出一个礼拜的差,回来后,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完,宁乐汐还未完全缓过神,陆行知便坐着轮椅离开了。
若不是床头柜上那份显目的协议,宁乐汐估计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呢。
坐起,再次揉了揉眼睛,宁乐汐才拿起协议。
看到陆行知新拟订的协议书时,宁乐汐看着看着,竟然觉得有几分有趣。
“在未经允许之前,不允许靠近我的房间,不能靠近我半米距离,不允许对我说一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