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先生仔细看了看戚凝薇脸上的表情，确认她是真的没问题后，才点点头说：“好，我和蓉蓉在屋里，要送客的时候送走便是，你是蓉蓉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外孙女，把这里当自己家。”

言下之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要送客还是要留客，决定权都在戚凝薇手里。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不久前戚凝薇放在他这里的手表，重新交回她手里。

意思不言而喻。

戚凝薇垂眸轻颤了两下，随后轻声说：“谢谢外公。”

赵老先生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戚凝薇的胳膊，然后拉着陈蓉蓉进去了。

陈蓉蓉还不肯进去，吵着闹着要留下来：“不行，外公我得留下来，您进去休息，万一厉霆爵和那个贱女人欺负薇薇怎么办？我得留下来保护她！”

“蓉蓉，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经大脑，小时候教你的东西看来你是都忘了，正好跟我进去，得给你好好补补课。”

补课？

陈蓉蓉一下子就颤抖起来，小时候被板尺教育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这次陈蓉蓉不吵着保护戚凝薇了，改为吵着不要搞学习了。

“厉先生想要什么水温的水？”

看着两人都进去屋里了，戚凝薇这才转身面对厉霆爵。

只是脸上明显没有什么笑意，和刚才面对陈蓉蓉和赵老先生的时候相差甚远。

对于戚凝薇这个态度，厉霆爵猜到了，但猜到和看到还是两种不然的体验。

有必要吗？

明明前几个月，她看着自己的时候还两眼放光，现在里面满满的都是厌恶。

“合适的水温就行。”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戚凝薇心里知道，厉霆爵这就是故意挑刺来的，但倘若直接赶人走，厉霆爵估计也走得没那么听话。

既然这样，尤其是厉霆爵还拿着能换一百万的手表来买水，那就如她的意。

“厉先生觉得什么温度才是合适的温度？”

“喝到嘴里才知道，不喝到嘴里我怎么知道水温合不合适。”

这话戚凝薇听到应该是生气的，厉霆爵说完，就去看戚凝薇，果然，在她脸上，厉霆爵看到了戚凝薇皱眉的样子。

许是戚凝薇的反应正好就在他的预测内，厉霆爵竟然好心情地勾了一下唇角。

一旁的何笑然注意到这一幕，鼻腔瞬间酸了一下，心底满是涩然。

手不自觉握紧，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这会儿垂头低下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样的妒火和厌恶。

“这个问题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谁可以帮我解答这个问题。”

“何小姐。”

何笑然被叫了名字。

她快速隐藏自己眼底的其他情绪，抬起头来的时候，只露出一双无辜的，带着委屈和涩然的眸子，声音也是哑哑的，看着戚凝薇：“戚小姐，你叫我？”

“是的。”戚凝薇公式化的微笑：“厉先生说要喝合适温度的水，但是我对厉先生所说的合适温度并不是很了解，想着何小姐是厉先生的贴身秘书，这种事情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不可以麻烦何小姐帮我给厉先生倒杯水？”

没想到戚凝薇居然会叫何笑然来给自己倒水，厉霆爵顿时就生气了，但没说话，因此何笑然看过去的时候，厉霆爵一张脸都快黑出水了。

在厉霆爵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厉霆爵什么样的脾气性格何笑然一清二楚，眼下厉霆爵这副神情，明显就是在表达对戚凝薇擅自做决定的不满。

可是作为女人，何笑然明显能够看得出来戚凝薇对厉霆爵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感情，明明以前他也是很讨厌戚凝薇的，怎么到了现在，看到戚凝薇对他冷了脸，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呢？

何笑然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接下了戚凝薇手里的暖水壶。

这点出乎厉霆爵的意料，但却在戚凝薇的意料内。

毕竟作为恶毒女配，存在的意义就是促进男女主感情线的生长。

在她没有彻底拿到保命值摆脱女配命运的时候，她的作用就会一直显现。

哪怕在乡间野外，都能碰到男女主来催动剧情。

“厉总，我给你倒水。”

何笑然接过暖水壶这点，是厉霆爵没有想到的，按照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