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仲瑜闭上眼睛,等待着陆司澜的拳头挥过来时,等了几分钟却没有动静,睁开眼睛见对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夹杂着一丝轻蔑与不屑。
“你怎么不揍我呢?”
江仲瑜感到有所不解,照着陆司澜的脾气,早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可是并没有。
“打你?怕脏了我的手,这次算你走运,我没带一个侍卫,下次再遇到你接触我女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的了。”
陆司澜说完话之后,没再继续理会他,趁着对方发怔的空当离开了。
等江仲瑜反应过来,人早没了踪影,之后他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会儿,便回了江家。
江海潮见儿子回来,看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知道他在医院那边碰了一鼻子灰,人也没见到,就没再说他了。
小蝶见男人回来,擦了擦眼睛的泪水,这一整天都在以泪洗面,内心很惶恐不安,生怕对方真的会休了自己。
“你回来了,饿坏了吧?小翠,你去把饭菜端上来吧。”
江仲瑜此刻想倒在**睡觉,对小蝶连看都不看一眼,径自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你吃吧,我困了,想去睡觉。”
“好。”
小蝶听了这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江仲瑜并非真的打算休掉自己,只不过是气话而已。
“少夫人,你别担心,少爷他还是在乎你的,何况你有了孩子,即便他想休你,老爷夫人他们不会同意的。”
一旁的小翠轻声安慰道,她不忍心看到夫人为情伤心难过。
小蝶看着窗外,外面柳絮纷飞,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不远处一棵上百年的老樱花树开的格外热闹,处处招蜂引蝶。
“他的心思我又怎能知道呢?”
话音刚落,一滴清泪顺着有点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另一边,陆司澜在病床边上守着,最近几日几乎衣不解带,连督军府都不回去了,只是差人向父亲简单汇报了下情况。
陆煊坤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人转达让陆司澜多注意身体之类的关心话,而二姨太陈丽娜没见陆司澜回来,倒是图个清静。
“老爷,他不愿意回来就随他好了,这小子真是越大越难管。”
陈丽娜嘟起嘴,在陆煊坤面前撒起娇来,自从老督军夫人过世这么多年,位子一直空着的,也没说要给自己。
十有八九是因为陆司澜的存在,要他哪天突然意外死了,岂不是拔掉了眼中钉。
尽管陆煊坤把督军府上的大小事务交给她二儿子陆河,而大儿子陆泽则在军中担任着重要职位,可是陈丽娜仍然不知足。
每次陈丽娜外出时,总会有人朝她指指点点的,说的最多无非自己是个妾,而儿子们自然成了妾生的,又不是嫡子,身份也没有那么高贵。
“哎,司澜小的时候吃过不少苦,我不在府上的时候,真是费心你照顾了。”
陈丽娜一听到老爷的话,立即眉开眼笑道,“老爷,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小澜他从没叫过我一声娘,我还是对他视为己出的。”
陆煊坤听罢,感到很欣慰,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白皙的小手,在上面慢慢摩挲着,“丽娜,要是小澜能听到你这话,准保会感动的。”
“但愿如此吧。”
这时,陆河从楼梯上下来,正欲要出门时,被父亲给叫住了,“天色不早了,这么晚还去哪呢?”
其实,陆河是想去百乐门找个年轻的女子玩玩,他知道陆家的家规向来很严,哪怕说一句谎话将会得到很重的惩罚。
“爹,我这不是想去医院看看大哥,顺便给他买份热乎乎的馄饨。”
陈丽娜望着二儿子的眼睛,他想做什么立即心知肚明,“老爷,你看他对大哥有多好,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大哥有没吃饭,你就让他去好了。”
“那好吧,那你就早点儿回来,别在那地方待太久。”
见陆河出了门,陈丽娜挽着老爷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老爷,你看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两个孩子也已长大成人,你看你是不是得给我正夫人的名分呢?我想姐姐要是知道的话,她是不会介意的。”
陆煊坤听她提起了结发妻子,她过世时陆司澜才不过三岁,三岁的孩子开始懵懵懂懂的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原来距离自己那么近,能轻易的把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带走。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面上年轻的女子背对着小溪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这幅油画的女主角正是陆司澜的亲生母亲,陆煊坤的结发妻子,虽能同苦却未能同甘,还没享受多久生活的美好,因为一场重疾不治而亡。
“丽娜,除了正夫人之位,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陆煊坤口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