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陆三公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你肯定又是找香香,她在楼上的包间等你呢。”
妈妈一看到几张一百大洋票子,双眼发出贪婪的光芒来,脸上厚厚的脂粉扑棱棱往下掉,看上去有点吓人。
陆河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作为老督军最小的儿子,虽不及嫡母所生的大公子出生高贵,从小人嘴甜,很会说话,不然陆煊坤也不会把府里一切事务交给他。
其实,香香是怡红院的花魁,这花魁也不是容易当上的,颜值固然重要,还得看才艺,要是能识得几个字,又是个加分项,最终是由这里的客人投票来决定的,谁得到的票子越多,谁就是花魁,这位客人还能享受到一晚上的陪夜服务。
至于是什么服务,想必就不用明说了。
而香香目前是怡红院的头牌,今年的花魁花落在她手上,往年得了花魁的女人,大多是被达官贵人买了去做小妾,充当下门面,而香香却与众不同,她不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日语,赎身的价更高些。
陆河暂时无法替她赎身,倒不是出不起子儿,而是督军府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严令禁止娶妓女过门,或者是与之往来,否则会被赶出府,剥削掉其对遗产的继承权。
陆司澜一走进怡红院,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见他长得英俊,气宇轩昂,心想着是有钱人家的主子,立即围了上来。
穿红衣服的女子叫艳艳,平日里喜欢穿一身红,妆容化得很精致,尤其是令无数男人**的朱唇,人如其名。
“这位爷,我看你有些面生,该不会是第一次上我们这地方来吧?我们这里要啥姑娘都有,比如我,只要你出得了这个数,今晚便是爷你的人了,保证伺候得爷舒舒服服的,来了一次又想要下一次。”
一旁的杜鹃被她的话忍俊不禁,捂着小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对可爱的酒窝,她来怡红院的时间不长,算是个新人。
“艳艳姐,你话别说那么露骨,当心把人家给吓跑了。”
艳艳一脸妩媚的笑,挥动着手里的香帕,“怎么会呢?我想爷没准不好意思说出口,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
陆司澜冷着脸,只字未提,对她的谄媚和热情熟视无睹,一点反应都没有。
“艳艳姐,你看他这人像根木头似的,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小蓉在一旁提醒道,凭着几年识人的经验,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像是来怡红院消遣的。
“我呸,男人不上怡红院找女人,那还找什么?小蓉,不是姐说你,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妈妈听到的话……”
艳艳话说到一半,这才想到陆司澜仍站在面前,“爷,你想挑几个女人,我们价位可是不同的,在这里香香妹妹要价最高,我是第二个。”
“那我就要第一个吧。”
陆司澜缓缓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听着像一根根用冰做成的针,扎进血液里,刺进骨头里,融化成彻骨的冰水,连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你说啥?我没听清。”
艳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以为对方会选择自己,毕竟跟香香比起来,除了不会说国人听不懂的鸟语,论才艺方面丝毫一点也不逊色。
“艳艳姐,爷他说要点香香姐姐。”
还未等陆司澜开口,不嫌事多的杜鹃抢先一步替他答道。
原来又点的是香香,怎么这么多客人都喜欢这个凡间的尤物,艳艳心里面有些嫉妒,又不好发泄出来,脸上始终保持甜美的笑容。
“我说爷,你今天来晚了一步了,香香妹妹已经被人要定了,对方身份我要是说出来准保吓死你!”
“是么?”
陆司澜冷哼了一声,虽然陆河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这小子从小学会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每每闯祸还想着嫁祸到自己身上,着实反感的很。
“那可不是,那位爷啊可是督军府上的三公子,人帅又多金,每次来出手阔绰大方,依我看吧,香香妹妹没准会嫁到督军府,成为三少奶奶呢。”
艳艳说得口沫子乱飞,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那你有没有听过督军府的大少爷呢?”
“大少爷?哈,你说的是那个哑巴啊,人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治好了,能开口说话了。”
陆司澜一听,觉得对方说的话有点刺耳,他此生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哑巴这个称呼,在他心里已然留下深深的阴影。
这次来怡红院,不仅仅是对陆河的行踪表示好奇,听何飞提起过,这里的女人们拥有着通天的本事,别看她们在台上能歌善舞的,私底下跟客人接触多了,外面各种消息都能打听的到,甭说是找人了,连军队内部的情报也不在话下。
“怎么,你是怕我出不起这个价吗?”
陆司澜冷冰冰的回道,一抬眼,老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