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贴在脖子上微微发凉,江仲瑜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意识也清醒了几分,但反应要比正常人慢一点。
对方看着江仲瑜迟缓的样子,只是轻轻的笑着,脸上和胳膊上的刀疤衬得整个人更狠毒,但他表情感觉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想拿着刀比划着玩玩。
“这样吧,你把你身上的钱拿给我,这一切就既往不咎。反正布匹坊都快倒闭了,想必这么长时间你也收入不少吧。”
刀疤脸语毕,还把刀刃在江仲瑜脖子上更加深了些。
他潜意识的摸了摸钱囊,虽说钱乃身外之物,但这些钱实属来之不易,江仲瑜不想就此把钱给他人。
银两这东西,难得的不得了,谁要平白无故的交给打劫犯?江仲瑜不傻,喝醉了酒也不怂。
“想要钱?做梦吧你就。”江仲瑜给对方来了个措手不及,径直的捅了他一拳,对方看到江仲瑜突发这股狠劲也吓着了,但喝醉酒的人路都走不稳,还想打人?
不可能的。
两人很快扭打了起来,歹徒忽然发觉手中有匕首,想朝江仲瑜脖子上划,一时间没划中脖子,被他躲闪开了转而到了匕首划在了胳膊上。
歹徒看到江仲瑜一下子这么多血也很懵,愣了几秒刀被江仲瑜抢过,连捅了他腹部好几下才松手。
看着面前倒下的人江仲瑜也愣了。
食指放在他人中识到人可能是真的死了。
他处理了尸体,扫视着周围没有人,便潜意识的想要逃开,可想到布匹坊的罢工却还迟迟没有处理,便又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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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这件事一连闹了许多天,不管江仲瑜等人如何说,作出如何策略,罢工者仍旧只多不少。
这仅仅几日之内,就已经离开了一大半人,且大多还是布匹坊的主要人物。只剩下平日里搬搬扛扛的劳工面面相觑。
若是这些天再没生意做,赚不出钱来,只怕不久就会濒临倒闭。
“江先生。”
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江仲瑜皱了皱眉,看清楚是自己身边经常跑腿的人,不由得呵斥:“何事值得你如此惊慌?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那小厮闻言吞了吞口水,缓了缓,这才说:“刚刚底下人说,又走了一批人,现在整个庄子都要空了,这可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父子二人都是一愣。
他们也是着实没想到,只因为这么一个叶倾顾,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竟让他们布匹坊濒临倒闭。
江仲瑜闭了闭眼睛:“叶倾顾,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叶父在一旁急得火烧眉毛,不停地踱着步子,然而眼下这件事情的唯一解决办法,恐怕就是请她回来,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能请她回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儿子:“你与倾顾这么多年交情,不如你上门去说一说,说不定”
这话还没说完,江仲瑜便立即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可,前几日她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放了狠话,此时若是主动找上门去致歉,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逆子!”江父怒斥一声:“如今家里生意都已成如此局面,即便你落不值的面子陪葬不成?”
江父说这话时几近声嘶力竭,言毕便立即剧烈咳嗽起来。
江仲瑜见状,连忙上前去扶,却被江父猛的推开,打了个趔趄:“不用你管!与我江家基业相比,我这老头子残破之身又有何要紧?”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江仲瑜一眼:“你去是不去?”
“我,”江仲瑜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索性叛逆到底:“我不去!”
“好,你不去,我去!”说着,老爷子便一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走出门去。
他拦了几下没拦住,只能看着父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远去,满脸无可奈何。
叶家门前。
江老爷子带着从前叶倾顾最爱吃的几味点心上门拜访,门敲了约莫十分钟,才有人开门应答。然而那佣人见是他,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怪异。
“不知叶小姐可在?”江老爷子好声好气询问。
“哦,我家小姐出门去了。”说着,那佣人便想将门关上。
“等等。”门内突然传出一道冷峻的声音。
佣人回头一看,随即立即退到一旁。大门打开,只见陆司澜从门内走了出来。
江父一愣,瞬间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但他还是和对方打了个招呼:“陆先生。”
陆司澜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您来找我的妻子有何贵干?”
看他这个架势,显然是想将事情问个清楚。
说起来也对,这位陆小督军从前就威名在外,一直靠的都是铁血手腕和冷酷无情出名,现在虽然性子缓和了一些,但对叶倾顾的事情,一向都是很上心的。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