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灯火飘飘,窗前煤油灯摇晃,山间的风在呼啸,发出如火车疾驰过的呜咽声。
月色倒是临风不乱,惨白惨白的光芒照亮了一方天地。
叶倾顾倚在凳子上,开始思索怎么才在能从这个四面都是山峰的山寨逃出去。
山间青树林立,这里的风景倒是好,不似城北新建的那家造纸的工厂,排出来的污水味道呛人。
竟然还有心思看山寨的风景,叶倾顾为自己的胆大无奈的一笑,收起目光,在山寨已经有些日子,她对于路占宇的心思很是抵触。
思及此处,她又幽怨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祖上哪辈子造了孽竟然被一个山匪缠上了,也不知道陆司澜调查到了什么地步。
“没办法了,只能等着。”叶倾顾的活动范围只有一个院子,路占宇还美名其曰是为她的安全着想,实则就是在禁锢她的自由。
星辰漫天,可以听见不远处房间中觥筹交错的声音,门外把守的山贼时不时的聊天,说路占宇是如何的英勇无敌,连陆少督军的女人都敢捉来。
每每听见此般话语,叶倾顾就忍不住反驳几句,奈何人家人多,若是说了,说不定会迎来一片劝解和羞辱。
她便懒得开口,任由他们嘴巴中耍威风。
路占宇依旧是在大堂中支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他一想起叶倾顾的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就着急的不行。
今日的月色很美,也不知道叶倾顾在想什么。
“老大,你在想啥呢?”一个穿着淡蓝色短袖的山贼问,其实他心中早就已经清楚了,一定是老大又在想被关在后院的那个女人了。
自家的老大还是自己了解,除了女人,什么会让老大露出如此怀春的眼神?
“我在想,是不是快点结婚就会永绝后患。”路占宇说。
“可以啊,若是那个陆少督军来了,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没办法,像他那样高傲的人...”山贼意识到后面的话不能说出来,要是说陆少督军不要陆家少夫人了,那老大不就是成了捡鞋的了?
幸亏他嘴巴慢,没有将后面的那句话说出来。
路占宇眼神冷冷的晲了山贼一眼,只见山贼尴尬的笑笑。
“你他妈的,不是说老子我捡破鞋吧?”路占宇一个随手捞了一个水果扔了过去。
山贼一把接住水果,大口一咬,贱兮兮的笑着说:“我可没有这么说啊!好吃,好吃。多谢老大的恩赐。”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的确该加快步伐了。”路占宇端起一杯茶来喝,茶杯是上好的青花瓷。
很有自己的韵味,这还是他下山打劫的时候弄来的,一个大户人家,茶商,只要了东西,人放了,他不是一个乱杀无辜的人,作为一个山贼他还是有底线的。
“把叶倾顾和叶倾晚给带出来。”路占宇轻声说。
时不我待。
路占宇的手指敲打着红木的桌面,上面上着一层油漆,这也是抢来的,此处就是一块大肥肉,随便下下山就能抢到不少好东西。
也有流浪的难民,路占宇也曾收留,只不过还有些是来偷东西不干活的白眼狼。路占宇拿回了东西,直接揍了白眼狼一顿,赶出山寨算是两清。
那个山贼领命去了关押叶氏姐妹的院子,他敲门的时候叶倾顾正倚着凳子看月光,她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渐渐地逼近,直到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人进来了。
“叶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接你去见我们老大的。”土匪笑笑说,“您也别反抗,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若是你对我们不利,我们老大也会生气的。”
叶倾顾眉头一挑,所谓人在贼窝身不由己,叶倾顾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担忧的问:“何事?”
跟着山贼出了院子,两边的油灯明明灭灭,上面的玻璃罩子中飞着蛾子,走廊上倒是修得不错,路就是通往大堂的。
“我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叫你们去。”山贼对叶倾顾还算是客气。
他觉得叶倾顾是个不错的姑娘,和后柴房关着的女人简直是千差万别。怪不起老大看中的是这个姑娘。
当叶倾顾到了大堂的时候,只见叶倾晚哭的梨花带雨,看来是被吓怕了。
“在哭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拔了你的舌头。”路占宇淡漠的说。
他对于哭泣的女子总是厌烦,动不动就哭惹人心烦。
叶倾晚听到这话,连大气都不敢出,极为克制的小声啜泣。路占宇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眼泪顺着腮滑下,看她眼睛红肿的样子,哭了大概有一整夜。
“叶倾顾,老子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若是我有耐心早就带着兵参战了。我今日来就是来个痛快的。”路占宇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眼中闪着狠厉的光芒。
他见叶倾顾茫然的看着他,便从后腰中掏出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