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叶归追问着事情的后续。

爷爷与奶奶的这段过往，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陆督军叹了口气，眼中有些黯淡，“自她嫁给我以来，没享受过多少好日子。去了之后，她只留下澜儿与我相伴。”

想来他对她还是满满的愧疚，当时满城的权贵公子追求了她多日，她都没有答应。

话落，陆督军眼里起了些水光，闭了闭眼，努力压住这股泪意。

见陆督军依然处于伤怀之中，叶归有些手无足措。

许久之后，叶归小心地伸出小手，抱了抱陆督军，糯声糯气地安慰着：“奶奶在天之灵，看到爷爷和爸爸如今事业有所发展，一定会欣慰的。”

闻言，陆督军睁开了双眼，缓了缓情绪。

见此，叶归心中有些疼意。

他从未见过爷爷有这么低落的一面，印象中的爷爷很要强，未曾向任何人低过头。

想来爷爷也是可怜的，前半生的时间都扑在战场上，也没来得及好好陪伴妻儿。

徐徐凉风，吹走了这丝怅惘。

陆督军抬头看向陆司澜的方向，话语中流露着几丝心疼，“爷爷最愧对的人，大概就是你爸爸了。”

闻言，叶归歪着脑袋，等待后文。

“澜儿幼时便失去了母亲，而我呢，身上又有许多战事，根本抽不出时间去陪他。”

“我不知道澜儿是如何成长的，只记得他自小、便仰慕我，暗自发奋努力，才成了今日公认的少督军。”

话落，叶归脸上既有难过又有自豪。

难过的是，爷爷和爸爸之间没有多少陪伴。自豪的是，这两个伟大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和爸爸。

聊起陆司澜，陆督军脸上也有几分自豪。

“爷爷，你跟我讲讲爸爸第一次带兵的样子好不好。”叶归揪着陆督军的衣角，小声恳求着。

见他一副好奇的样子，陆督军也不好拒绝。

话匣子再一次开启。

陆司澜头次上战场那时，他不过刚成年罢了。

因为年纪尚浅，军中许多士兵并不看好他，甚至有的当面顶撞他，让他下台。

但陆司澜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在三更半夜时，其他士兵裹着衣服躺下歇息时，只有他挑着灯，耐着凉风，仔细观察着地图。

天色逐渐放亮，士兵刚睁眼便见陆司澜撑着脑袋还在部署着，心下有些佩服。

听到响声时，陆司澜眼中的困意马上烟消云散。

他抬头对睡眼惺忪的士兵吩咐着：“去将其他将领喊来。”

不多时，将领陆陆续续到了陆司澜的帐内。

抱了抱拳，陆司澜示意他们走上前来，指着地图，向他们说着这次战争的部署。

话落，一名将领皱了皱眉，反驳道：“我们的士兵刚刚打完一仗，现在元气还没恢复就再打一仗，会不会太累人了些。”

他本来就对眼前这人抱有不信任，此刻更不同意陆司澜的布局。

见有人出头，其他将领也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不过都是站在陆司澜的对立面。

听着将领的讨论，陆司澜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逐渐阴沉。

“现在出其不意攻打敌方，我们还能取得一线生机。”许久，他缓缓开口，“若是此时不发兵，那我们势必处于被动，到那时要想扳回局面，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话落，陆司澜身上的气场一下子倾泻而出，冷厉的眼光一扫底下的人。

一句话，便止住了将领们的反驳。

将领们纷纷对视，不敢再出一言。

陆司澜的对策并无道理，此刻不先发制人，只会给敌方一个喘息的机会。

见底下人没再说话，陆司澜站起了身子，脸上早已褪去了稚嫩，不怒自威，“既然诸位没有意见，那便照着我的意见去部署。”

命令一出，集结的士兵们不断抱怨着陆司澜。

“我们这才打了场胜仗，还没休息就又开战，这不是折腾我们吗？”

“就是就是！以往我们取得胜仗时，都会先庆祝一番，怎么那陆司澜一来带兵，就成这样了。”

站在台上的将领听着底下的抱怨，有些无奈。

但陆司澜却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声音里透着威严，“你们两个嫌累是吗，那这次开展你们俩便不用去了，好好留在营内休息。”

“这......”将领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陆司澜这么做，怕是会引起士兵更多的不满。

大手一挥，陆司澜冷声道：“出发！”

于是，陆司澜带兵前往战场。

趁敌方的士兵还在睡梦之中，陆司澜带了一小队精兵，从后面潜入敌方，率先发起进攻。

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