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早早便起床去宁太妃房里,陈辰累了一夜,已经挨着床边睡过去。
逐期拿起一件外衣披在他肩上,陈辰醒了。
“姐姐,你起来了。”
“恩。”逐期点点头,“昨夜你辛苦,太妃好些了吗?”
陈辰担忧地皱眉,“还是老样子。”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弄些药。”宁太妃毕竟上了年纪,这么硬熬不是办法。
“不用,不用。”宁太妃此时醒了,咳嗽两声,声音粗嘎地说道,“过几日我便好了,你们不必费那个劲。”
“太妃,你这风寒来势汹汹,可不比以往。”
宁太妃想坐起来,可浑身没了气力,复又躺下,“这十几年我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小病小痛,熬一熬就过去了。”
宁太妃似乎当真是不把这病当一回事,催着逐期和陈辰去忙活不用管她。
逐期又服侍她躺下,之后便和陈辰出去了。
“姐姐,这可如何是好?昨夜里我看太妃一直胡言乱语,怕是也病糊涂了。”
逐期沉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她不敢回答,她不敢说“不知道”也不敢回答“没办法了”,即使事实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却不会说出来。
陈辰问她如何是好的时候也许也没有想过她能真的有办法,只是她却不忍心说破这个事实。
始终都是要相信啊,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正当两人愁眉不眉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叫道,“宁太妃。”
陈辰脸上写满惊讶,因为那个声音不是太妃的,除了太妃,这冷宫里还会有其他人出现?
正疑惑间,几个太监走出来,他们手中还抬着几口箱子。
“这是?”
当头的一个公公说道,“奴才们奉命给各宫分送一些生活用品,这是你们冷宫里的,来点点数收下吧。”
陈辰喜出望外,“真的?!太好了。”
逐期却若有所思。
陈辰兴高采烈地协助着那几名太监将几口装满东西的箱子给抬进屋内,又是对他们千恩万谢。
逐期也对带头那公公道过谢。
“公公。”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道,“奴婢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公能不能帮帮忙。”
“什么?”那公公嗓音尖细。
“我们宫里宁太妃病了,能不能劳请公公替我们宣个大夫或者给我们些药?”
那公公笑了笑,突然凑到逐期跟前来,低声说道,“那其中一个箱子里就有药,你且去找找吧。”
逐期一怔,片刻才回过神来,“谢公公!”
“不用谢,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说完又带着那几名太监离开了。
逐期和陈辰将他们到冷宫门口,陈辰又再谢一遍才返回屋里。
“姐姐,这个箱子里有些药。”陈辰方才大致翻了翻,居然在里面发现几副药。
“我知道。”
“你知道?”陈辰道,“姐姐难道是未卜先知?”
逐期笑了,“方才那公公告诉我的,那是给太妃治病的药,我们先拿一副去煎着吧。”
陈辰翻出那几包药,欢快地跟在逐期身后去煎药了。
“姐姐,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恩。”
“真没想到宫里还记得咱们,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给各宫分送物什。”
逐期笑了笑,她知道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给各宫分送物什的时候,而且那几个太监居然会知道太妃病了连药都备好了来?
怎么可能?!
知道太妃病了的,只有昨晚来过的景御北,他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陈辰叫她去看太妃,所以他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那几箱子东西是景御北命人送过来的。
逐期舒了口气,想道,她昨晚还指责他不念旧情,看来她是错的,他还是念着旧情的,所以他才会命人送这些东西过来,他还是记着她这个桃子州的儿时玩伴。
“景御北,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陈辰听不清她的低语,追问着。
“没什么,赶紧忙活吧,还有很多活计要做呢,给太妃服了药你且把那几箱东西收拾收拾,我把昨天没做完的活都做完。”
“知道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