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保持着平静如水的表情。
蔺墨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着她像灯会那晚故技重施如同瞒过墨玉那般偷偷中途离开。
“公子怎会在此?”他不是在店里看古玩看得好好的么?为何如此关心她一个婢女的去向?
蔺墨渊挑唇轻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的问题轻易不会问第二遍,若是问了,就一定要得到答案。
逐期看他那神情,想起上次灯会集市之事,她知道是瞒不过他,于是便回道,“我家郡主知道我出宫,她差我去药店里买些药材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一张记着几味药材的纸张。
蔺墨渊并没有接过来,他只扫了一眼便已看清那纸上记着的不过是几味寻常的药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殊不知逐期其实准备了两张纸,这一张上面记的只是平常的药材,另一张上面记得才是冬儿所写的药材名称。
逐期又道,“我怕公子行程太忙没有时间在药店外等我,可我又想完成郡主交代的事,所以便趁公子在挑选古玩的空档去买些药材,如此而已。”
她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蔺墨渊眼神咄咄紧盯着她。
逐期心中没由来一虚,突然大咳起来,这一咳便停不下来。
蔺墨渊的神情软了,想让她好受些,可又不知该如何做,只得站在她面前待她咳到停止。
逐期的眼圈都咳得发红了,微微喘着气,许久才缓过神来。
“对不起,吓着公子了吧。”她笑笑,看起来有一些虚弱。
蔺墨渊并没有应话,只是看着她。
“怎么了?公子?”
“今日就别挑墨台了,我们去药店买些药吧。”说完他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逐期只得跟在他身后。
离这古玩店不远处就有几家药店,蔺墨渊捏着她那张写了几种药名的纸,淡声道,“你若只是想买这几种药,又何必到宫外来买?在宫里随便找一个医官都可以开给你家郡主,而且宫里的药材比这外面的要好上许多。”
“我们初到贵地,还是不要给宫里添麻烦了。”她答得客气又周到,让人挑不出刺来。
可这话却让蔺墨渊有些不悦,她总是这样客气而疏离,尤其是在他面前。
两人走到店里,店里的大夫正在拨算盘子,看见两人走进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迎出来道,“欢迎两位,需要些什么呢?”
蔺墨渊将那纸张摊在柜面上,道,“要这几味药。”
大夫扫一眼,都是此寻常的药材,忙应了去准备。
逐期站在原地,心中想道:这太子爷一直在这儿怕是也没有机会买冬儿交代的那几味药了。
蔺墨渊负手站在她面前,待那大夫将药材都点齐交过来,付了银子,道,“走吧。”
“这位爷,这位夫人,请慢走。”
听得那大夫这话,蔺墨渊勾唇而笑,突然转身道,“赏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抛下一碇银子。
“多谢贵客!”那大夫一阵惊喜,笑得更是殷勤了。
而逐期,此时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没有注意到方才发生的事。
从药店出来,蔺墨渊上了马车,逐期也只得跟在他身边一同上了马车。
逐期有些怏怏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太子爷比那墨玉还难应付,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紧盯着她,寸步也不离。
马车内相对无言,蔺墨渊仍是闭目养神,逐期几次觉得喉咙发痒,但努力忍着不咳出声来,即使忍不住也只是轻咳一两声。
蔺墨渊似是察觉了,他睁开眼,道,“想咳便咳吧,何必忍着。”
他的话才落,逐期便迸发出一阵猛烈咳嗽。
也许是因为马车颠簸,也许是因为忍了许久,这一次咳得比前几次都要猛烈。
蔺墨渊不自觉地蹙起眉,他突然撩开马车的门帘,冲着外面喊道,“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
可逐期的咳声却还没有停下来,蔺墨渊又冲外面道,“去找些热水过来。”
外面的侍者得令,只得快速跑到最近的一家民房去借热水,因为今日马车上备的都是冷水,没有热水。
很快,热水端了来。
逐期接过小口小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