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引曲殿回来之后婉之便不太愿意宣逐期去侍候了,她也不太愿意与逐期说话。
一方面是讨厌逐期处处比她受宠受欢迎,一方面是因为在引曲殿中太过屈辱,她不愿让逐期知道。
自从冬儿去了御医所拜师,婉之跟前便时时只有墨玉在侍候,她也不太愿意宣郦宫内务府派来宫婢侍候。
只是,虽然在引曲殿所受的屈辱婉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可这毕竟是在皇宫里,皇宫里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很快,平安郡主没有真才实学只不过是用小伎俩投机取巧的流言便传遍了整个郦宫。
“原来如此,有了那水凝散,谁都可以在水中作画,原来她竟这样欺瞒众人。”
很快,平安郡主已然臭名昭著。
“怪不得大王不传她侍寝,她本是霁国来的那几位美人儿里面最美的,可美有什么用?其他几人都侍寝过了,唯有她,进宫几月一次都未侍寝过。”
流言如风,无孔不入。
逐期多多少少也听了些去,于是她勒令不许清心苑的宫婢随意出去,免得带回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欣慰的是冬儿每日都会带回来一些新的消息。
冬儿虽在江湖长大,可她却是涉世未深,李氏一族还在时便将她保护得很好,李氏被灭后她便进了宫,所以她对江湖所知甚少。
逐期却不一样,逐期虽没有生长在江湖,可她自小见惯了江湖,也见过了太多世情冷暖,她懂得人心,知道平民何以为利,何以为生。
所以冬儿每每来宫里都会来找她,将也在宫外的所见所闻与逐期说一遍,逐期便认真地听着,再逐样与冬儿分析,这样冬儿再出宫便能很好地应付在宫外所遇到的人和事。
这日,正在清心苑中无所事事,逐期又在房中练字。
练字已成为她的一种习惯,每日只要有空都会让自己静下心来练上几幅字。
墨玉从清心苑外回来,逐期停下手中的笔,笑看着她,“看你这表情,似乎宫中有大事要发生了?”
墨玉微微皱眉,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几度,“我方才打探到的消息,说是霁国派了使臣来郦国。”
逐期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异样,“这么快?”她原本就猜到霁国应该还会派出使臣到郦国来再建邦交,因为此前郦国使臣已出使过霁国,而郦国使臣回国时只有婉之易恨真等几位美人跟随而来,霁国的使世还从未出使过郦国。
此时派出使臣来访郦国也是应该的。
“再过半个月,霁国的队伍应该便能到达郦国了。”
逐期点点头,“那很好。”可随即又道,“来了又如何?”
是啊,来了又如何,以婉之的立场来说,她是霁国送来的女人,她现在已是郦国的人,霁国的人即便来了,顶多也只是打个照面问候一句罢了。
民间有句古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如今婉之与她的婢女们已然是泼出去的水。
再者说,婉之已背叛了霁皇,自知道林长安死后婉之便不再受霁皇的控制,她本是作为细作来郦国,可她却没有去执行霁皇交代的任务,也不知道这次霁皇派来郦国的使臣可会对婉之不利?
墨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她的表情才这样复杂,她原本是霁皇安插在婉之身边监视婉之的人,最后却也倒戈,她唯一担心的是此次霁国派出的人里会暗藏杀手来取她们的性命。
逐期也看出墨玉的担忧,她劝慰道,“别担心,即使是霁国的了队伍里真有人要对我们不利,那至少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不是么?”
墨玉的心神这时才放松些,她点点头,回道,“你说的也是,最起码这儿是郦国,他们是不敢胡来的。”
“正是如此。”
两人正说着话,冬儿也来了。
冬儿每日跟着胡不医进宫来学医术,可也每日会到清心苑来报到。
“你们听说了吗?霁国的使臣要来访郦国了!”冬儿显然有些兴奋。
逐期失笑,“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个消息。”
“太好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带些家乡的特产来给我们?”冬儿还未曾想到杀手那一层去,只想着吃了几月这边的膳食,她的胃早就有些受不了了,一心只想着霁国的人来了那她是不是有机会吃到家乡的味道了,虽然她自己也会做菜,可她毕竟不是厨房里的厨娘,总不能一日三餐都自己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