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郦宫,这不是霁宫,在这儿他景御北不怕惹事!
如若在不知道蔺雁飞的公主身份时便直接杀了她,那这帮子郦国人也没办法追究他的责任,毕竟先动手的是她,她那长鞭挥过来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他的耳后也裂了一个大口子。
况且现在正是蔺雁飞被禁闭期间,她不仅偷跑出来还先动手打霁国来使,若她真的就此丧命,郦王也只能怪自己教女无方。
而原订今晚为霁国来使举行的晚宴也因为霁国九皇子怒气未消而不得不取消。
冬儿来长信殿时是带着膏药来的,因为她知道逐期背上的旧伤还未好全。
“逐期,九皇子今日如此护着你,我倒是真的没想到,这效果可比咱们之前谋划的好得太多了,此番蔺雁飞定有一顿苦头吃了。”冬儿心中暗喜,突然觉得九皇子来了,她们便有了依仗,经过今日一事,只要有九皇子还在这儿一天,郦宫中便没有人敢再欺负她们。
逐期点点头,她一边解开了衣裳趴在**,让冬儿替她上药。
“你这背呀,这伤疤纵横交错,看起来怪恐怖的。”冬儿叹了口气,“看来,我得想想办法,给你弄一些去疤痕的膏药才是。”
“没关系的,反正在背上,我也看不见。”
“那怎么行,往后你若是成了亲,你夫君也是要看的呀。”冬儿说到这里不禁脸一红,“可不能让你日后的夫君以这个为理由嫌弃你。”
逐期忍俊不禁,“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个寡妇,还有谁会肯与我成亲?”
“那可说不定,我看太子蔺墨渊对你就不同寻常。”冬儿说着偷瞄了一眼逐期,见她没有恼怒才又接着说,“虽然他妹妹蔺雁飞生性骄纵又蛮不讲理,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太子为人就比那蔺雁飞要好得多。”
“冬儿,瞎说什么呢,太子身份是何等尊贵,岂容我们在这儿拿他开玩笑。”
冬儿吐了吐舌头,“我可没有开玩笑,逐期,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扑到太子怀中去了,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不喜欢他呢?跟了他,岂不下半辈子都是荣华富贵?”
“哪有什么为什么。”逐期无意纠缠这个话题,于是转而问道,“药上好了吗?”
冬儿点点头,“好了。”她将膏药盖好,叮嘱道,“这膏药记得每日涂个三五次,否则效果甚微,不过你自己上不了药,这几日御医所里忙得很,恐怕我也没什么时间过来了,要不我去同新绿打个招呼,让她定时过来替你上药。”
逐期摇摇头道,“不必了,新绿毕竟是太子的人,就别劳烦她了。”
冬儿没辙,“好吧,不过九皇子身边也有宫婢的,若是你自己上不了药便叫她们帮你一把。”
“我知道了。”逐期失笑,“这些话你都反复交代三次了。”
“好吧,我要回御医所了。”冬儿便收拾了东西起身告辞。
送走冬儿,逐期便一直留在自己房中练字,直到夜半时分才准备就寝。
临睡前想到冬儿交代的,药一日要上三五次才有效,逐期便只得脱了外衣取了药来。
但自己一个人却是没办法上药的,她只能屈着手臂往肩膀上的伤口涂了一些药。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并不重,可逐期是听见了。
那人径直向她房前走来,逐期认得这脚步声,是景御北。
景御北方才在外面看见她屋里的灯还亮着,看那投在窗户上的影子,她似乎是在练字,想着她这么晚没睡,他决定到她房里走走。
推门而入的瞬间,逐期显然吓了一跳,她急忙拉起自己的外衣,并转过身去。
景御北一怔,他没想她房里竟会是这番景像,她雪白的肩膀**在外。
逐期拉起外衣的动作已是非常迅速,可景御北那双鹰一般的眼睛还是看见了她肩膀上的伤口。
白日里就听她说这她挨了那蔺雁飞几鞭,可那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挨打时她好在穿着冬天的衣裳,比较厚,所以鞭子打在她的身上并不是很疼。
原来,那不过是隐瞒他的说辞。
原来,她的伤口竟这样深!
这时候的景御北本应该退出去,可是他并没有,他反而反手将身后的房门给关上,大步走向床边的逐期。
“你——”逐期竟一时紧张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道,“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