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似乎亦是蓄势待发。
逐期知道,如今婉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然而婉之毕竟只是位不得宠的美人,她身边亲信少得可怜,也就是说她们能调用的人手少得可怜,其他的人,自然是信不过的。
思及此,逐期便又觉得虽有战机,但胜算却不大,于是又嘱婉之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待墨玉再去查证此事的真实性再作定夺。
婉之答应了,逐期这才放心回了长信殿。
夜已深,宫里大多数宫人都早已入睡,唯有守夜的宫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出了清心苑,逐期正走在宫道上,突然觉得也四周有些异常,她停住了脚步。
夜里黑漆漆的,哪怕只有一点儿响动都能叫人毛骨悚然。
“逐期,是我。”叶展知道她兴许是有些被吓着了,于是赶紧现身。
“叶展,你怎么会在这儿?”逐期看见是他,心中这才定了下来。
自上次从清心苑里出来被宜妃的人掳过一次之后逐期便不敢再大意,只要是一人在宫道上行走都会异常小心。
叶展也说道,“自从你上次被掳过一次之后九皇子便不放心你独自外出,他看你这时候还没回长信殿,便派我出来接你。”
景御北是知道她陪婉之赴宴去了的。
逐期点了点头,说道,“多谢,那真是有劳你了。”
夜黑路长,两人却相对无言,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回了长信殿。
叶展走在后头,他看着眼前这女子的纤细身影,她看似柔弱,但只有熟识的人才知道她有多么固执倔强。
在踏入长信殿之前,叶展停住脚步,突然说道,“逐期姑娘,真是遗憾,你方才没有问我一句九皇子这两日都是去了哪儿。”
叶展这人本不是八卦之人,若不是事关自己主子,他连这句也不会同她说。
他只是为景御北感到憋屈,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连一句关心他这两日去了哪儿都没有。
也许若是她问了,他便会将九皇子为她所做的一切告诉她。
可是,她连问都没有问。
逐期怔了一下,她转过身来,可等她反应过来时叶展早已进了长信殿中去。
在这一路上,她却是一直在想满妃与那歌舞班的班主之事,所以还没有想到景御北方面这两日都在忙些什么,回程的日子定下来了,她以为他自是在准备回程事宜。
可方才听叶展那句话,却好似是另有深意。
殿中,景御北房中灯火已息,可见他此时是歇下了。
逐期回到自己房中,又在**翻来覆去好一阵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还没睡踏实,突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
“逐期!快起来!”
这声音是墨玉,逐期蓦然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又听见墨玉道,“郡主不见了!”
逐期这下却是完全清醒了,她一掀被子便从**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回事?”
墨玉焦急道,“你走之后我便也退下了,没多久我便看见郡主房里的灯熄了,我以为她歇息了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后来觉得不对劲再去她房里查看,发现她已不在房中。”
墨玉穿着一身宫女装,她来找逐期之前也在清心苑附近找过一遍,可是没有任何收获。
逐期此时已穿好了衣服,她仔细想着今日婉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墨玉也回忆着,然而她也觉得今日平安郡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晚,她能去哪儿?”逐期苦苦思索着,她应该是自己自行离开清心苑的,因为连墨玉都没有察觉到有响动,那便应该是她自己刻意不让墨玉知道。
“对了。”墨玉突然想起来,“若说郡主有什么异常,那便应该是她离开我们的视线独自去茅厕那时候。”
逐期也想起来,婉之白日里确实独自离开过片刻,那时候她是没有陪在她身边的。
而那个时候还在毓秀宫里,婉之离开那片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与满妃和那歌舞班的班主有关。
“墨玉,你知道那歌舞班今夜被安排住宿在哪个宫里么?”
“应该是郦宫的北面。”
逐期转身便往外走,“我们去那儿找找。”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