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赶到关睢院,逐期却不在院中,她的丫环告知说姑娘上街市去了,已走了有半个多时辰。
今日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山人海,骑马本不方便,景御北便将马拴在关睢院独自去了集市。
街上真真是人山人海,这成语一字不假,平常皇城里便是车水马龙,今日是开集的日子,便显得更加拥挤,寸步难行。
景御北朝着逐期最有可能去的方向挤过去,忽然听得前面一阵喧嚷,紧接着传来一阵衣衫撕裂的声音。
张蜜那尖酸刻薄的声音随之传来,“哟,敢情这还是个红倌呢!!”
景御北在瞬间脸色变得铁青,箭步朝那方向走去,扒开人群,一眼便看见跌落在地的逐期。
她的衣领处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她白皙光滑的颈子,以及——她颈子上的那朵雕青。
青楼妓女独有的必须刺上的雕青,用以区分良家女子与青楼女子,这是霁国不容侵犯的法例。
这雕青是女子一生的耻辱标志,青楼女子即便从了良,这雕青亦是洗不去的,她的身份便一辈子都是青楼女,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无法掩盖的也无法逃避的,这会让这个女子一生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张蜜与柳如风是如此狠毒,她们特意选了这个热闹的日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差辱逐期。她们要让逐期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景御北怒气冲上脑门,他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正要走上前去。
可是突然,他看见了逐期的那双眼睛。
这双眸子清清冷冷,沉静如水,却在眼底藏着一股不屈与冷厉,只见她昂起头,挺直着背脊,丝毫没有惧怕与羞愧,更没有怯懦。
她只是缓缓站起身子,慢条斯理地将衣衫整理好,捡起地上的披风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又重新披上,唤道,“墨玉。”她的眼神在瞬间变得狠厉,声音也冷绝得可怕,一字一顿地问道,“方才,是谁,撕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