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软了些,已经算是主动示好了。
听见他说与她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逐期知道,他至少是更相信她一些了。
逐期脸上恼怒却还未消,反口便道,“太子宫里那位柳妃,我还没提呢。”她这样子有些没好气,又像是吃醋,但分寸把握得极好,只是淡淡的醋意,不会过于明显。
景澈笑道,“好了,她横竖不过是个侧妃,往后在宫里还不是得听你的。”
他能这样说,已经是求和了。
逐期也不好再纠缠于这个话题。
转了话题道,“我昨日入宫,看皇上身子似乎是不大好了。”逐期显得有些忧心,微微皱起了眉,“太子莫怪我斗胆说这些,虽然宫里总说皇上身子比之前大好,可昨晚他走上龙椅时,我分明见他双腿已经有些打颤,此时景御北正是风光,皇上又宠信他,我担心……”
逐期止住话题,她相信她不用再说下去景澈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景澈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担忧,既然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也着紧他的前程。
景御北自俘虏了郦国太子便深得霁皇的心,又正是关键的时候,只怕他会将皇位传给景御北。
景澈咬了咬牙,心中恨得几要滴血,他没有想到,他派去的人竟然没能将景御北杀死。
“我明白你的担心。”景澈脸色不善,看着逐期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他只说自有打算,可并未同逐期说是什么打算,可见他还并未全然相信她。
逐期只得点了点头,她突然唤了月影过来,道,“去将那摆件拿上来。”
月影应了声便转身去了。
景澈神色有些狐疑,逐期解释道,“是林府一远房亲戚,昨日里送了这个摆件来,说是有事求太子,苦于无门路求见,便托了我转交。”
她哪里有什么远房亲戚,景澈又不是不知道她拒绝所有上门来拜访的人,只是他没有揭穿。
逐期正说着,月影已经将东西拿了上来。
抱在月影怀中的是个制作精美的木盒子,上面雕着花纹,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景澈眸光微闪,她这是何意?该不会……
逐期看着月影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子放在桌面上,微微笑着道,“这摆件的名称据说叫做夫唱妇随。”
逐期说着伸手去将木盒子的盖子揭开。
景澈的目光注视着那盒子,乍然见那盒盖被逐期拿开,他怔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
这居然是冰种黄翡!
这黄翡通体莹润,名字便叫做“夫唱妇随。”
这冰种黄翡雕的是一株傍石而生的兰花,晶莹剔透,叶转如风动,花薄似透光,兰花叶子上,还雕着两只前后相随的蚂蚁,这雕工是极好的,蚂蚁看起来栩栩如生,一前一后,好似人间形容的“夫唱妇随”
这“夫唱妇随”,少说也值上万两银子。
虽然没有人知道林家现在到底还有多少财帛,可这林家的孤女据说现在每次出手都是不凡,不是顶顶好的东西她还真的瞧不上眼。
一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这一万两拿去扩充他的军队,用处不小,景澈暗暗想着,本来他也是不愁钱银的,只是上回梧川灾银一案之后父皇便对他起了疑心,最近查他又查得紧,他的许多私产都不敢动用,生怕再惹恼了父皇。
再说了,谁会嫌钱多?
林逐期这一万两送得倒是及时。
只是,一万两虽不是小数目,但景澈先前便知道她拿了一百多万两银子来买下林府和灵珍阁,可见她手中攥着的钱银肯定是个天文数字,怎么这会儿才给他一万两?
而且,景澈心中明白,这一万两根本就不是什么远房亲戚求他办事送的,是她表忠心的!
夫唱妇随,这还不明显么,也就是说,不管他的计划是什么,她都愿支持追随他,他称帝,她便封后。
逐期瞧着景澈的眼色,知道他心意暗转,便没说什么,她笃定,他会相信她的。
果然,景澈道,“你这亲戚倒也是个妙人,放心吧,他托我办的事我允了。”说完朗声大笑。
他连问也没问一句人家求他办的什么事。
逐期勾起唇角笑了笑,“太子爷喜欢就好。”
金银钱财谁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就是少了点儿。
景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