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在府前正一脸不耐一冷漠地看着那闹事的几人,若不是看在这几个宫人是九公主宫人的面子上,他早就不知道将他们踢飞到哪儿去了。
突然,听到身边的府里的人唤了一声,“姑娘。”
李奕回过头来,眼中的冷漠和不耐尽数敛去,有的只是敬重,也同样唤了一声,“姑娘。”
逐期缓步走到府前,原本堵在大门那儿的李奕等人便自动退到两旁。
自家主子虽然看起来纤细柔弱,可林府的人都知道,若要论处理起事情的手段,墨玉姐姐都还不及姑娘。
“想不到九公主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逐期看着九公主身边的那几个来闹事的宫人,又问道,“可为何九公主不敢现身?”
她的目光清清冷冷的,就只是扫了这么一眼,那几个人宫人便闭了嘴。
他们没有想到这林家姑娘竟然这么镇定冷静,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害怕得发抖的吗?
宫里来给林府送聘礼的长长的队伍停在林府门口,堵了不止一条街道,一眼望去都几乎望不到头,少说也有三四百抬。
负责送聘礼的人也是郁闷,这聘礼都抬到林府门口了,偏偏九公主来了,不仅将他们拦下,还在林府门前大骂,说林逐期是马贼的孽种,万万不能嫁入皇宫。
送聘礼的还能怎么办,只得停下了,这才误了吉时。
更何况,今日来闹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的胞妹九公主,既然九公主都敢说林逐期是马贼孽种,可信度很高,毕竟她是太子胞妹,怎么会害太子呢,定然是一心想为太子好的,这不,知道了林逐期的真正身世赶了来阻止太子酿成大错。
九公主听了逐期那话,恨得牙痒痒,一掀帘子便从马车中跳了下来。
这九公主年轻,不过是十四五岁,动作也灵活。
她穿着一袭上好云锦制成的桃红宫装,头上戴着金色珠钗,怒气冲冲地走到逐期跟前来。
亏她今日还特地穿得隆重了些,以为是皇兄向女方过大礼的大吉日子,可没曾想,这林逐期竟是这般身世,这样的孽种就该处死,哪里有资格嫁入皇宫。
所以得知这个消息的九公主不及多想便赶了来阻止送聘礼的队伍入林府。
“谁说我不敢现身?!”九公主怒目圆睁,又恼又恨地盯着逐期,因为气恼,她脸颊显薄红。
逐期却是面无表情,早就听说九公主性子耿直,今日会被人利用被人当枪使也不便不足为奇。
九公主又怒道,“林逐期你好歹毒的心思,就你这身世,居然也妄图想攀附我皇兄,若是让你嫁入皇族,将来当了皇后,那岂不是天下的笑话,也是我们皇族的笑柄耻辱!”
不得不承认,九公主的出发点是为景澈为皇族着想的。
逐期只是轻哼一声,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是马贼的女儿?”
这人心思甚是歹毒,马贼人人得而诛之,说她是马贼的女儿,是想她死。
除了柳如风,还有谁?
九公主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我不信,也由不得你抵赖!”
连人证物证都有准备?
逐期只是轻笑,“什么人证?什么物证?不妨取来一瞧究竟,若我真是马贼的女儿,今日便在林府门前自裁,若是皇族有意污蔑于我,我也不会善罢干休。”
她说起话来似是轻言慢语,脸上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可她的眼神,阴侧侧的看着吓人,九公主心中打了个激灵,竟徒生出一丝怯意。
可这怯意压不下心中的怒意,这林逐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自己还没点自知之明吗,竟敢威胁她。
思及此,九公主又怒不可遏,唤道,“来人!将人证物证传上来!”
此事闹得过大,除了送聘礼来的长长队伍,还聚集了许多民众在一旁围观,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现场哗然阵阵。
那人证是早有准备的,听到九公主下令,当即便有几名官兵押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
这男子皮肤黝黑,脸上赫然几条可怖的伤疤,除了那打杀留下的伤疤外,还有官府用刑狠狠在他左右脸颊上刺下的“马贼”二字,此人看起来一脸的凶神恶煞,目光狰狞,满身戾气,一看便是个十恶不赦的贼人。
逐期目光在扫过那贼人脸上的“马贼”二字时微微一滞,神色有一闪而逝的恨意。
依照霁国的律法,马贼凶狠,凡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