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宫中。
九公主进了宫没有回自己的宫殿,而是大步走入太子殿,她气得脸庞通红,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神情愤怒。
“柳如风呢!让她滚出来!”她进了屋,一拍桌子,怒瞪着太子殿的宫人。
宫人应了便急急忙忙去请柳妃。
按理说,柳如风是景澈的侧妃,而她是景澈的胞妹,九公主见了柳如风还需要客气些,可九公主本就是公主中最得宠的,在宫里横行惯了,况且这一回,要不是被柳如风坑了,她也不至于会丢这么大的脸,她实在是气不过,不来找她算帐她寝食难安。
九公主本就气,谁想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柳如风才到正殿,还是抚着肚子来的。
不就是借机提醒她,现在她肚子里有她哥的种,让她别太过分。
一见了她这样,九公主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柳眉一竖讥讽道,“这才一个多月,至于吗?!”
听她这样说,柳如风脸色也不好看了,可还是陪着笑,道,“九公主莫见怪,御医说我这身子不稳,让我小心些。”
九公主一肚子的闷气,偏偏她又这样说,好像今日她若是怎么着她了她肚中孩儿不保就全是她的责任。
可九公主心中那股气实在是憋得难受,不发不行。
“柳妃这是给我下了个套啊!!”实在忍不住,九公主开始算起帐来,“那林逐期根本就不是马贼的女儿,你害我今日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还不知道皇城中那些百姓如何议论她呢,如此蛮横彪悍不分是非黑白地跑去污蔑林家的公主,往后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她还怎么说亲?怕是皇城中那些贵公子再也无人敢当她的驸马了吧。
听了她的话,柳如风似乎很是吃惊,也一脸的不知情,“这是怎么回事?九公主如何说得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还不是你!你说林逐期是马贼的女儿,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嫁给皇兄,会害了皇兄,还给了我证物,可那荷包根本就不是陶沛瑶绣的!你把我害惨了!”
皇室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还不知道父皇知道后会如何罚她呢。
柳如风仍是一脸的吃惊,身边的宫婢便上前两步在她耳边低声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九公主闹到林府门前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皇城,也自然传遍了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只是她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才好撇清干系。
“九公主当真闹到林府门前去了?”她似乎是难以置信,她也万万没想到,她特地收买了人从官府取了一件陶沛瑶所绣的衣物,比对着上面的针脚绣的荷包,可没想到陶沛瑶的刺绣竟还有这一手,谁会想到她所绣的沛字刚好是三十针呢。
若不是那官府中找不到陶沛瑶所亲手绣的小物件,她哪还需要命人特绣个荷包,若是有陶沛瑶亲手绣的哪怕是一条帕子也行,便直接拿了这帕子去作证物,不怕那林逐期不认!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让林逐期侥幸逃过这一劫。
只是听她这么一问似乎想推卸责任,九公主更加气不可遏,“你将这一切都告诉我,不就是希望我到林府门前去闹吗?!”
柳如风脸色白了一白,委屈道,“九公主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希望你到林府去闹,你是未出阁的闺女,又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冒然到林府去闹只会有失身份,我还以为你拿了这些证据会暗里交给太子,让太子去处理呢。”
“你——”九公主这回是气结,没想到柳如风竟连她都敢算计,而且事后还将自己撇个干干净净,似乎都是自己思虑不周冲动造成的,与她就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正想破口大骂,突然殿外走来一名太监,有些焦急地进来给九公主见了礼,道,“九公主,老奴可找到你了。”
这人是霁皇身边的太监,见了他,九公主脸色一阵难看,再看他着急的样子,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太监又道,“皇上召见九公主,九公主快随老奴去吧。”
九公主瑟缩了一下,她身边的宫女趁机向那太监打听道,“公公,皇上可说了是什么事召见九公主?”
那太监瞟了那宫女一眼,“这是明摆着的呀,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闹到林府门前一事,这林家连皇室送去的聘礼都退了回来,这……”
太监为难了,不好再说下去。
林家连皇室送去的聘礼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