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北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逐期好深的心机!
他知道她经常练字习书法,她那一手字还是临摹他的字迹学出来的,当日只觉得这是她爱他爱得深的表现,如今想来,竟全是她的心机。
“去林府!!”景御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立刻马上见到逐期,问她一个究竟,这回从他手中救下蔺墨渊,她策划了多久?!
“主子,没用了。”叶展摇了摇头,“林府早已人去楼空,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全都被遣散了,一个都找不到。”
景御北神情一愕。
对,这才是林逐期,她肯这样做,她便绝对是替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想好了退路。
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林逐期啊。
可是这女人,这个他最熟悉的女人,从这一刻起,他竟觉得她如此遥远陌生。
景御北沉着脸,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她如此艰难才买回林家的宅子,现在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她走了?连林家的旧宅都不要了?
也对,她怎么会不舍得,其实,她从来就是一个狠心的人。
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不愿相信。
“对了主子,还有一事。”叶展突然想起来,之前乍听说郦国太子逃了他一时忘了这事,现在才想起来,“逐期姑娘的贴身丫环给了属下一物,说是主子的东西,让属下替主子收好带回宫中。”
那时,逐期和景御北在雅间里饮酒,他守在外面,那是中途时月影交给他的,月影说是她家姑娘让她交给叶护卫的,说是九皇子的东西,让他替九皇子收好。
当时叶展也没有在意,便替景御北收下了,现在想来,那东西极有可能是逐期特意留给景御北的东西。
景御北闻言看向叶展,他的眼神阴翳得可怕。
叶展从怀中取中一物交给景御北手中。
那是一个用素布包起来的物件,那布也是粗布,看起来平平无奇,并不打眼。
景御北将外面的那层布打开,赫然入眼,竟是逐期的那枚特赦令。
“特赦令?!”叶展也惊了。
景御北的唇抿得紧紧的,脸色也更加沉了下去,他紧紧握着那枚特赦令,指节泛白。
她还真是思虑得周到,她连他的退路都想好了,自己做出了那等事,还不想连累他,便将这个能保命的特赦令给了他。
好一个林逐期!!
她就以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就以为她做什么都是被迫的?!
不,他就是要让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如她所想像的那般别无选择!
突然,景御北将那令牌重重摔到地上,咬着牙,狠狠地对叶展吼道,“派人去找!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将她给我找出来!”
叶展跟在景御北身边多年,可从来也没有见过他这般震怒,他那发怒的样子,说是目眦欲裂也不为过。
叶展在心中轻叹一句,这世间,恐怕也只有林逐期能让九皇子如此了。
而此时霁皇的寝宫里。
一名老太监正焦急地踱来踱去。
不久,一名御医从屏风内走了出来。
“怎么样?皇上他到底怎么样了啊?”那太监焦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郦国太子逃出生天,霁国皇帝被气得吐了血,这太监怎么能不焦急恐收慌。
那太医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低了声音回道,“皇上情况不容乐观,我已开了药方子,我现在马上回御医院亲自去取几味珍稀药材。”
老太监点点头,紧声道,“那赶紧。”说罢便走入屏风后。
躺在龙**的人神色萎靡,面上皱纹横生,面色枯黄。
其实霁皇不过是五十多岁,知命之年,正是帝王最好的年华,但他那副病容让他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多岁,这场毒与这场病,让他人生的大势已去。
“皇上,您觉得身子怎么样?”老太监凑到霁皇病床前,一脸的惶恐担忧。
霁皇喘了几口气,脸上又显出怒气,问道,“那郦国太子可抓到了?”
霁皇这回真的是怒不可遏,郦国太子是用来制衡郦国最好的武器,现在这个最好的武器都没了,霁国还拿什么来制衡郦国?
“皇上!”突然门外传来一名小太监的声音。
老太监神色一紧,喝斥道,“谁在外面,什么事?”
霁皇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