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儿。”成太后一惊讶,她唤了一声。
自景御北成年之年便几乎不必在她跟前行跪拜大礼了,所以他这突然一跪让成太后有些不知所措。
景御北虽然跪下,可是他脸色冷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母后,儿臣知道儿臣不该如此,可儿臣,没有办法。”
成太后并没有因为景御北这一跪就消了怒气,“没了办法?!什么叫做没有办法?!让你生个皇子就这么难?!”
景御北闷着脸,不言不语。
成太后恨铁不成钢般怒斥道,“难道只有逐期一个人可以?你是不是非逐期不可?!”
这句话她终于说出来,终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逼得景御北面对它。
景御北怔了一下,他原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经成太后这么一说,他悲哀地发现,是的,似乎只有逐期可以。
他排斥抗拒所有的女人,更没有办法和她们任何一个人,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是逐期,那就可以,即便他还怨怼她,他也可以接受与她一同孕育一个孩子。
景御北没有回答,可是成太后也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自古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多子多福?”
“母后,儿臣管不着别人如何。”
“你——你这是要气死哀家!”成太后捂着胸口,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母后,儿臣也不想这样,可儿臣没有办法,儿臣也尝试过在心中接纳别的女人,可儿臣真的办不到。”
若不是真的尽力尝试过,他也不会同意娶沈安然,只是,他发现自己的真的办不到,在感情方面他似乎是有洁僻一般,不是那个人就不行,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
一次都不行。
成太后叹了口气,她此时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徐嬷嬷是对的,这世上难道只有逐期能治得住景御北。
“罢了,既是如此,哀家便实话同你说了吧。”成太后想了想,终究是决定将逐期当年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告诉他。
景御北沉默地听完,他的脸色变了,“母后为何不早将这一切告知儿臣?”
他其实早猜到逐期在当年那场夺位之战中也许是做了一些事的,可他没有想到她做得竟远远超出他的预料,甚至就连最关键的一环都是她所计划的,原来她与景澈订亲也不过是为了引景澈入局,他竟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林家!
“当年,她已是病重,哀家猜她是抱着的必死的决心安排这一切,她也是用心良苦,她不想死后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景御北只觉得心头一窒,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气急败坏地道,“谁让她如此用心良苦,她根本就不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
“罢了,哀家同你说完这一切反而轻松了。”成太后显得有些疲惫,她唤来徐嬷嬷道,“回菡萏吧。”
徐嬷嬷便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
景御北却还在御书房中沉默着,他握着拳,手背青筋毕露。
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她总是如此,自以为是地为别人牺牲,却从不问问别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宫外林府内。
逐期没有守岁,她回到自己房内,心情却是久久没有平静,还在想着如何拒绝蔺墨渊。
她不想浪费他的心意,更不想浪费他的时间。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回绝他的聘礼才是最好的办法。
今晚逐期没有守岁,她也没有要丫环在身边侍候,等到整整一年才到这以喜庆的日子,府中下人都想凑热闹,所以她便让青青去看了热闹再回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些响动,逐期正在出神,也没有在意。
待听到一声清晰的“吱呀”声传来的时候逐期才回过神来。
“青青?”逐期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她以为方才那声音是青青推门进来,可唤完一抬眼,逐期吓得整个人退了一步。
“皇上?”逐期吃了一惊,这才发现门并没有被推开,被推开的是窗户,景御北就是从窗户那儿进来的。
他穿着一身黑色窄袖大襟斜领便袍,屋中灯光有些昏暗,逐期甚至都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景御北面无表情,“方才从林府出去那人是郦国蔺墨渊?”
他没有想到,他在心中天人交战,煎熬了几日终于决定服从自己的心意来找她,可竟在林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