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始终低垂着头,良久才低低地问道,“皇上问这话是何意?”
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她心中有些发慌,从昨晚到现在,她从他的眸子里感觉受不到半点儿温度,他似乎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早就对她无所谓了。
他该不会想让她嫁给蔺墨渊吧?
景御北又道,“那不如朕问你,你是想嫁到郦国去当太子妃,还是愿意入宫当朕的女人?”
这话一出,逐期和蔺墨渊同时僵住了。
逐期更是愣神,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当着蔺墨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蔺墨渊的脸色变了。
景御北这是**裸的挑衅,他这样问看似是由逐期自己决定,实则上,他却是一种有恃无恐的炫耀般,蔺墨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突然,蔺墨渊锰地站起,他径直走向逐期,他想过来拉逐期,他觉得景御北是个疯子,他如今看向逐期的眼神中全然没有当年那种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有的只是冷漠,戏谑和轻视。
逐期却下意识地避开了蔺墨渊的手。
蔺墨渊怔了一下,随即他苦笑,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逐期的脸色有些木然,她听到景御北这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也许应该高兴,他仍肯让她入宫,此生她竟还有机会能呆在他的身边,可不知为何,逐期心中却感到一股莫大的悲哀。
明明还能在一起,可是她却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已不爱她,也许放任彼此纠缠仅仅是因为自己心中的那点儿不甘,凭什么浪费这许多年最终却不能在一起?
逐期心中一阵刺痛,是的,一切都变了,可是,她还爱他啊,也许,这正是最悲剧所在。
想到这些,逐期的脸色又白了一白,她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对着蔺墨渊道,“对不起,太子,我——对不起。”
她难以启齿,她早已是景御北的人,她还如何能够嫁给蔺墨渊?
她不能,她也不想,她今生注定了就应该与景御北纠纠缠缠,至死方休。
蔺墨渊呆滞片刻才反应过来逐期是拒绝了他,他自嘲地笑笑随后抿紧了唇,可他看向逐期的目光仍是纵容的, “逐期,其实他心里还有没有你你最清楚不过。”
不待逐期回应景御北便冷冷说道,“林逐期,你好好考虑,你若是嫁给他,你便是郦国太子妃,将来的王后,而朕,什么都不会给你,甚至你入了宫亦是无名无份。”
说罢他冷冷一笑,转身便决绝离开。
蔺墨渊皱眉,暗骂一句,“欺人太甚。”
逐期面无血色,景御北就是故意的,他在别人面前轻贱她,让她在他的面前毫无自尊。
“逐期,他如此对你,你该不会竟也同意入宫?”蔺墨渊依旧是皱着眉头,他总觉得自己担心的事会发生。
蔺墨渊知道逐期是不会同意他的求娶,他其实也想过这个结果,他是堂堂一国太子,他从小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唯有对逐期,他没有把握,自从遇上逐期他才知道他并不是对什么都志在必得。
因为逐期心中根本没有他。
逐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现在心乱如麻,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我想好好静一静。”
蔺墨渊点了点头,他无法左右逐期的任何决定,他只能尊重她。
景御北从林府出来他直接回了宫。
明光殿。
昨晚皇上头一回没有宿在明光殿,明光殿中的宫人自是以为皇上去了沈皇后的长乐殿,于是奔走相告,消息很快便传到沈安然的耳中。
沈安然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昨夜皇上根本就没来长乐殿,可明光殿中的宫人却说皇上昨晚没有回自己的寝宫。
“皇上昨夜去了哪儿?”沈皇后有些不耐烦了,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范嬷嬷回道,“娘娘莫着急,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本宫如何能不着急。”沈安然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焦躁,这是她自入宫以来头一次听说皇上没有宿在明光殿,他也没来长乐殿,他后宫又尚无妃嫔,那皇上昨夜究竟去了哪儿?
“派出去打听的人这会儿也应该有消息回来了,娘娘,奴婢去看看。“范嬷嬷说罢便向殿外走去,不仅沈皇后心中焦急,范嬷嬷心中也同样焦急和好奇。
皇后进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