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的脚步有些沉重,她回到扶云殿已是一刻钟之后。
进了殿门,景御北正背对着她,不知为何逐期觉得这个颀长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你去哪儿了?”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却知道是她。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逐期答道,“菡萏殿。”说完她才在他背后行了礼又道,“民女参见皇上。”
景御北冷冷淡淡地扔过来一句,“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先向朕禀告。”
逐期微皱了皱眉,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他这时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因为你试过太多次,每一次你都是不告而别。”他突然冷笑一声,“以前是朕留不住你,如今朕不会留你,但凡你想去哪儿,派个人知会朕一声便是,朕最讨厌别人不告而别。”
逐期心中一紧,轻轻应了一声,“恩。”
她回想起来,以前的每次离开他都是她自己一人便做了决定,她从没问过他许不许让她离开,她太自以为是,他确实说的没有错。
“就没什么别的要说?”他盯着她。
“对不起。”
逐期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吻便侵袭过来,一样的粗鲁,带着惩罚的意味……
在逐期进宫的第一夜,皇上就在她的扶云殿就寝。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宫中每一个角落,这个消息也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般打在沈皇后的脸上。
原来皇上没问题啊,有问题是的沈皇后。
早上逐期醒来的时候景御北已经离开扶云殿。
青青侍候她起床洗漱更衣。
逐期的神情有些怏怏的。
“姑娘,怎么了?”青青问道。
这次进宫,逐期身边只带了青青,墨玉和冬儿都留在林府,逐期知道她们早已不习惯受宫规的束缚,而林府也需要她们。
而决定进宫,也是她的决定,墨玉和冬儿只是沉默,她们虽然不舍得逐期进宫受这份罪,却也尊重她的选择。
谁都看得出逐期其实还放不下景御北,不让她试一试她今生又怎么会甘心呢。
所以尽管皇上没有派人去接,尽管入了宫是无名无份,墨玉和冬儿及陶沛瑶还是沉默着将逐期送上了进宫的马车。
“也没什么,只是许久没在宫中,一时有些不习惯。”逐期有些帐然。
她现在也弄不明白她与景御北之间到底算什么,他还是会召她侍寝,可他对她也依然冷漠。
正想着心事,外头有宫人过来通传道,“姑娘,御书房里的女官月影姐姐来了。”
“是月影姐姐来了。”青青一阵喜悦,忙加快手中的动作替逐期将发髻盘好并别了一枝珍珠簪子。
正好帮逐期梳妆完毕月影便走了进来。
外头下着雨,月影的裙角有些湿了,她先是在房门外提起裙角抖了抖水滴才走进房里来。
“姑娘。”月影进得门来盈盈地福了福身子。
几年过去,月影身上已不见她初进林府时的那股青涩,如今的她出落得越发标致玲珑,在御书房的这份差事令她极快地变成了落落大方处事圆融有条有理的人,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在宫里比她年长的宫人也甘心唤她一声月影姐姐。
逐期见她过来,于是问道,“皇上今日没去御书房么?”
“皇上出宫了。”月影走到逐期身边,又道,“姑娘怎么比起上次我见你时又瘦了一些,身子还好吗?”月影刚得知逐期入了皇上后宫的时候也是感到很惊讶,但一想到以皇上对逐期的感情,他迟早总会有办法将逐期接入宫中的。
林府的人都是这般,因为逐期以前的病史,大家见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关心她的身子。
“身子很好,冬儿还一直在府里呢,说我身子不好她也不答应啊。”逐期笑了笑,只有见到林府的人她的心情才会轻松些,这样的她才像林逐期。
“听姑娘这样说我便放心了。”月影想了想又道,“不过皇上近来身子倒是不怎么好。”
逐期听了这话有些吃惊,“皇上怎么了?”
“姑娘不知道么?”月影皱了皱眉头,“皇上咳疾犯了。”
逐期怔了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事,也一点儿没有察觉,因为昨夜景御北来扶殿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