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向来谨慎,尤其是在宫中,她在宫中见过识过太多美人妃嫔之间的明争暗斗,这些争斗令人触目惊心,所以入了宫的她变得分外小心翼翼。
她不想随意去揣测任何人,可她要自保,便不得不怀疑任何人。
冬儿将那些吃食都检查了一遍,说道,“倒是没有发现有毒。”
逐期听了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冬儿又问,“你怀疑这些吃食不是皇上差人送来的?“
逐期点点头,“皇上如今对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他又怎么会差人给我送吃食。”
冬儿皱了眉怨道,“皇上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他在生些什么气,你为他牺牲这样多,难道他都不知道?”
逐期示意冬儿别再说这些,于是转了话题道,“宫中人心险恶,在吃食中下毒的例子相信你也见得不少,所以我不得不谨慎行事。”
“谨慎是好事。”冬儿点着头,她再仔细翻看着那些点心和汤,却仍旧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她说道,“我一时也验不出什么来,我得将这些东西拿出宫去再想方法查验一番,但需要些时间,快则一二天,慢则三五天。”
逐期点头,“这个倒是不急,急的是皇上的病。”
冬儿讶异,“皇上病了?”
“说是咳疾发作,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他倒是一次也没有在我面前咳过,所以这次让你进宫,主要也是想让你给皇上诊诊脉。”
冬儿了然,“好。”
逐期还是很在意皇上的,冬儿有些为墨渊太子心酸,墨渊太子也不是不好,只是逐期心中的人不是他,哎……
逐期于是披了斗篷同冬儿一起出了扶云殿。
听宫人说皇上此时正在明光殿,于是逐期便带着冬儿前去明光殿。
到了明光殿,明光殿中的宫人看见来人是逐期有些惊讶,紧接着面色有些为难。
逐期正想请明光殿的宫人去给景御北通传一声,可竟听到宫人对她说,“逐期姑娘,皇上现在怕是不方便见你,姑娘有什么事不如让奴婢代为转告皇上。”
逐期怔了怔。
冬儿皱了眉头,问道,“皇上此时不在明光殿中?”
“皇上在明光殿中。”
“那为何皇上不见我家姑娘?不对,你连通传都没通传怎么知道皇上不肯见我家姑娘?”
听这话和这语气,冬儿是有些恼了。
那宫婢只得如实回道,“李神医,实在不是奴婢有意为难逐期姑娘,只是……皇后娘娘此时就在皇上寝宫之中,奴婢哪敢去打扰啊。”
冬儿和逐期同时一怔。
冬儿便也没有理由去恼了,这都入了夜,男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让人去打扰的,所以这宫婢倒也不是有意为难她们。
冬儿看向逐期,只见她脸色苍白难看,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
“罢了,冬儿,我们走吧,改日再来便是。”片刻之后逐期又恢复了淡然,似乎心情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冬儿怏怏的,怎么这样好巧不巧,皇上竟然会在这时候召皇后娘娘侍寝。
不过说起来,这好像是皇上第一次召沈皇后侍寝,冬儿心中暗骂一句:晦气!怎么会偏偏就是逐期来找皇上的当口?
不过人家是夫妻,侍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逐期没再说什么,她拉着冬儿往外走,只是脚步有些浮虚。
只是心中难受得紧。
只是欲哭无泪。
可是又能如何,景御北沈安然,他们是正经拜过天地的结发夫妻,而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女人,连妾都称不上,这样想想,又觉得自己居心叵测蓄意抢夺别人的丈夫。
一路往外走,一路上冬儿也安慰了逐期几句,可她的语言毕竟苍白无力。
逐期这样爱景御北,为了他甘愿放下身份名节和自尊,就这样义无返顾地自己收拾了包袱住进宫来,可他连个名份都不曾给她。
逐期这样自傲自尊的人,为了景御北竟能做到这个地步,真不知道那景御北又凭什么这般伤害她。
冬儿再一次在心中腹诽道,墨渊太子可比景御北好了千万倍不止,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爱着逐期,正妃的位子也是特意留给她的。
而此时的明光殿中。
景御北脸色通红,他微微喘着气,连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