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几句话的功夫,凌姝已经量好尺寸出来。
蔺瑾谦见到她,冰冷的神色舒缓了一些,目光柔和地看向她,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凌姝受宠若惊,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穆黎,笑道:“不必麻烦了。”
“是我让司机接你过来的,这会儿天色已晚,于情于理,都该我送你安全到家才行。”蔺瑾谦执意如此,拿起叠放在一旁的薄毯盖在腿上,操控着轮椅就往门外走。
凌姝见况,也不好再拒绝,便喜滋滋地跟去了。
穆黎侧目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禁不住勾了勾唇,露出一丝苦笑。
照这情形来看,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蔺太太的位子很快就要交出去,她得想点办法来稳住才行。
难道非得要利用蔺惜吗?且不说她不想无辜的孩子牵涉其中,自从上次的兔子事件后,她就没再见到过那个糯米团子,蔺瑾谦刻意防范着她。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等待是没有尽头的,她得要主动出击才行。
要怎么做才能掌握主动权?
回想过去的这些年以及重回容城的这些日子,她处于被动地位,受穆德忠、蔺瑾谦的牵制,就是因为她有把柄在他们手中。
那么,蔺瑾谦的把柄是什么?他会有把柄吗?
夜色越来越厚重,穆黎站在窗前,始终不见蔺瑾谦回来,别墅里的佣人都已入睡,她光着脚,穿过空寂的长长的走廊,来到书房前。
这是唯一一间蔺瑾谦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进入的房间,他如此警惕,是因为里面藏了什么不可示人的东西吗?
门上了锁,打不开。
门锁并非密码或指纹锁,而蔺瑾谦也不像是会把钥匙带在身上的人,整个梨花溪,有钥匙的人只可能是罗赫了。
但若罗赫不在呢?难道蔺瑾谦就不能进入了吗?
在这屋子里必然有备用钥匙,要么在卧室,要么就在附近,甚至是脚下。
一个依靠轮椅度日的人,会把备用钥匙放在什么地方呢?必定是触手可及的。
穆黎蹲下身,黑暗中,顺着地毯的边缘摸索,厚重的地毯铺在地上,要是想发现藏在bsp; 然而她小心翼翼摸索了大半分钟都没有任何发现,不经意一瞥,借着不够明亮的月光,她留意到了走道尽头的花园阳台。
书房设置在了花园阳台的旁边?
她不假思索地走过去,观察着花园的陈设。
基本都是盆栽植物,蔺瑾谦想要拿到钥匙不可能要移动花盆,不可能弄一手泥土……会放哪儿呢?
穆黎伸出手,抚摸每一株植物的叶子,如果其中有仿真植物,那么钥匙极有可能藏在其中,如果没有的话,能动手脚的就是花盆了。
果不其然,钥匙就藏在阳台入口右边的第二个花盆里。
那是一支在普通不过的花盆,青花图案,做工精细甚至称得上细腻,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盆体有缝隙,那是一块可以取下又安装的瓷片。
钥匙,就藏在其中。
拿到了钥匙,穆黎更加确定书房里一定藏着蔺瑾谦不为人知的秘密。
进入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得没有缝隙,她拿出手机,借着电筒的灯四处观察、打探。
书桌、书架、摆放茶叶的橱窗……统统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就在这时,她想起了跟随蔺瑾谦第一次进入书房的画面。
榻榻米!
按下榻榻米升降的按钮,小桌升高,露出可以收纳东西的空间来,穆黎轻手轻脚地踩上去,终于看到了藏在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陈旧的衣物?
还是女人的衣物?
藏得如此隐秘,是蔺瑾谦的母亲的遗物吗?
她正要取出一件查看时,突然有一束强烈的灯光照射在窗户上,穿透了窗帘。
蔺瑾谦回来了!
她忙走下榻榻米,收起小桌子,又把窗帘拉开,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再查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便赶忙往外走。
然而,手才握上门把手,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主人深夜回来,休息着的家佣们起来迎接了。
楼梯走道里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声音不绝于耳,此时她若是出去,便会被人发现,况且,书房与她的房间地处南北两端,要走到正中的楼梯那儿,方向不对,更是此地无银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