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细微撕裂声。
温泉水不断漾开涟漪,他绷紧的脚背在月光下泛出珍珠般的光泽,趾尖蜷缩着划过对方小腿。
蓝忘机突然将他整个人托抱起来,水流哗啦声中两人位置颠倒,魏无羡猝不及防坐在对方腰间,潮湿的额发黏在泛红眼尾,张口却只溢出破碎气音。
浸透的中衣彻底散开,魏无羡在晃动的水光里看见蓝忘机眸中翻涌的墨色,比夜色更浓。
他胡乱去扯对方衣带,指尖却被攥住按在池壁,蓝忘机俯身时垂落的发梢扫过他锁骨旧痕,激起新的战栗。
当温泉水又一次漫过相贴的肌肤,魏无羡在灭顶的浪潮里仰颈,喉结滚动出的呜咽被夜风揉碎,化作竹林沙沙作响。
……
当一切归于平静,魏无羡几乎是瘫在蓝忘机怀里,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酒意、情潮和极致的疲惫交织在一起,让他昏昏欲睡。
蓝忘机抱着他,靠在池边,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汗湿的背脊,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只是那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未曾完全餍足的深邃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蓝湛……”魏无羡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下次……轻点……老子腰都快断了……”
蓝忘机没有回答,只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控了,但那源于心底深处的不安和占有欲,在特定的情境下,总是难以克制。
第二天,魏无羡果不其然起晚了,而且腰酸背痛得厉害,比上次更甚。
他扶着腰,龇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早已起身、正在窗前静坐调息的蓝忘机就是一通抱怨:“蓝湛!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今天还怎么去后山试验新想到的阵法变化?”
蓝忘机睁开眼,看着他扶着腰、一脸控诉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心虚,但面上依旧镇定,起身去厨房端来了一直温着的清粥小菜,放到他面前:“今日休息。”
魏无羡瞪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地开始喝粥,嘴里还不忘嘟囔:“休息什么休息,我得活动活动,不然这身子骨真要废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粥喝完了,然后指挥着蓝忘机给他揉腰。
蓝忘机依言坐下,温热的手掌带着柔和的灵力,在他酸痛的腰眼处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魏无羡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暂时忘记了“兴师问罪”。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午后,当魏无羡终于觉得缓过劲儿来,拉着蓝忘机准备去研究阵法时,他忽然感觉到山谷外围的防护阵法传来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
那波动并非强行闯入,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感知。
魏无羡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他猛地站直身体,与蓝忘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
“有人在外面。”
魏无羡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鹰,瞬间从方才的慵懒切换到了战斗状态,“不是偶然路过,是在探查我们的阵法。”
而且,这探查的手法,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隐匿而阴柔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集市上那道隐晦的目光,以及之前谷口那诡异的印记。
蓝忘机周身的气息也瞬间冷了下来,避尘剑无声地出现在他手中。
他微微颔首,神识如同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向外蔓延,锁定那丝波动的来源。
风雨,似乎比他们预想的,来得更快一些。
而这看似平静的桃源,似乎也即将迎来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