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官府
“堂下何人,胆敢欺辱本镇乡民?”
乡官挺着大肚坐在堂上,以手支撑着垂垮的面部放在案桌,眼皮松软地耷拉着,一副午觉没睡醒的样子。
立在他身旁的文书,大约只顶的上他半个体格,留有两撇小胡子,眉眼恭顺地伺候着笔墨。
蜂农与乡官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挺直了腰板,一脸等着阮歌被收拾,他要看好戏的表情。
“大人,我等三人亦是来此处讨还公道的,既入了你的官堂,那我们也有状要告。”
阮歌自是知他们官商勾结,望着眼前脑满肠肥的乡官,她未用自谦之称,眸中也凛现出一丝厌恶。
“你打伤了我们那么多人!你告状?!你还要不要脸!大人,您莫要听这女人的一面之词啊!”蜂农扯着嗓子嘶吼,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乡官招了招手,阻住了蜂农的争辩,“你且先听她说,堂下女子,你要告什么状?”
“大人,请您详听,”阮歌向前了几步,直视着乡官,“我等一要告这蜂农,欺骗银钱,以次充好,买卖不公。二要告他,聚众滋事,企图拐卖女子,逼良为娼,这三要告...”
她走到堂前最靠近乡官的位置,“告包庇奸商,不为民做主,受贿不公的乡官,你本人。”
乡官愣了下,看了看身边的文书,又与蜂农对视一番,随即大笑,“哈哈,你个小小女子,进我堂中,状告本官?”
蜂农听言,肆意笑的夸张,指着阮歌道,“你想告我们大人?这简直是今年本镇最好笑的笑话了!大人,快把这疯女人抓起来,免得有辱您视听。”
“诶~不急不急,”乡官颇有兴趣得敲了下惊堂木,“你别开言,本官还真想听听,她能告出个什么来。”
“是。”蜂农知趣得站到一旁,等着阮歌说得越多,被乡官罚得越重。
“不艳,你将你和蜂农发生的事,如实说来。”阮歌看了一眼身后的不艳,平静的眼神示意她不用害怕。
不艳见识了歌夫人的武功,几息间能打趴十余人和两条狗,瞧着堂上的几个官卒,估摸也不是歌夫人的对手。
她清了清喉咙,大着胆子走到歌夫人身边,把蜂农如何骗她,给她装兑水蜂浆和烂蜂巢的事悉数讲了出来。
“蜂农,她所言可属实?”乡官漫不经心地眨眨眼,像听惯了这般过程。
“回大人,绝不属实。”
蜂农嘚嘚瑟瑟地瞄着不艳,“小人给她装的就是正经的满罐蜂浆,蜂巢也是新鲜上好的。”
回看乡官时,他又作出委屈的样态,“大人啊,她给小人那点钱本不足以买这么些东西,小人就是看她一个小女子,才犯了好心,亏着本送她,没想到她会反打一杷,得了便宜还卖乖。”
乡官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么说,是这女子得寸进尺?”
“你胡说八道!”不艳恼得看着歌夫人直摇头,“歌夫人,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撒谎!是他,是蜂农撒谎!”
“大人!”蜂农扑跪在地上,“小人在乡里生,乡里长,小人有多老实本分,敦厚朴实,您是知道的呀,这女子如此诽谤小人,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乡官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在文书的一声咳嗽下,收了笑意道,“本官怎会不了解你,定是这外乡女子见你廉价卖她那么好的东西,以为你愚诚,便再想来讨便宜占。”
“是,是,大人呐!您是青天大老爷!小人会报答您的!”蜂农喜极而泣道。
乡官满面的睡意顿时精神一振,“蜂农,你说这三人还打伤了不少你带去的乡民?”
“对对!”
蜂农想指阮歌,望到她的眼,又面露惧色,缩回手指,指向不艳,“这面有青斑的女子上回打砸了小人的蜂林!砸坏了好多蜂窝,让小人赔了不少的钱!”
“今日小人见她们又来了,就喊上了几个兄弟来保护小人的林子,哪知道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打人啊!”
惊堂木拍案一声,乡官闻此悲情,怒道:“你们三个女子,竟这般的穷凶极恶!伤了多少人,从实招来,本官会秉公处理,若敢有半句虚言,必将从严惩办!”
听着蜂农和乡官的一唱一和,阮歌蔑然一笑,“非是三位女子伤人,伤人者唯我阮歌是也。”
“阮歌?”乡官复又大笑,“你与咱晋国女将军同名同姓呢,可惜同人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