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教头,他们确实是穿着徐卓军的衣甲。而且我们队中的一人,曾经在营寨对战时,见过其中几人的脸,绝对不会认错!”
领队言之凿凿,望向蒋简的双目,还压抑着愤愤不平的情绪。
“你们是如何处置的,做些了什么?”蒋简相信了这一情报的真实性,复又问道。
“我等未敢忘记此行的职责,只在村庄周边探查了情况,就先撤回来了。至于那些人,属下发现他们似乎把那里当成了临时据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
领队可怜那些受欺负的村民,叹息道,“本来有一些兄弟看不过眼,想去救人的,但属下不知那些徐卓军为何会在此地,不解实情,便制止了他们。在没有军令的前提下,我等不敢擅自行动。”
这位领队经过战争的洗礼,已经愈发接近一个成熟的专业老兵了,遇事冷静,不盲目行动,绝不会像当初刚来到这里时那般容易冲动。
蒋简点了点头,“做的不错,你随我去见公子,救人的事,与他商议了再做打算。”
“是。”
二人进了中军帐,姬逸之正在和尹笛商讨那日寨墙被攻破时,被火活活烧死时,仍不肯松手,驻守在营墙的军官。
他的遗体已被搬回营中,这几日里,他的部下为他用木材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棺材,想要在凯旋之时,能带他回家。
跟随姬逸之的兵将众多,他无法记住所有人的名字。直到那名军官死后,才终于让姬逸之知道了,并记住了他的名字。
姬逸之在他的遗体旁承诺,会让他的家人,余生无忧。
见蒋简带着人进来,他收了谈论,目转正色道,“蒋老,这么晚了,您是有何事?”
蒋简抬手,示意了下身旁的领队,领队向前一步施礼,开口向姬逸之一一叙述着,他们看到的,徐卓手下所为的诸多恶行。
抢掠财物,殴打、屠杀村民,还强逼良家妇女,全然不像是军人作风,而是一群下流卑鄙的土匪。
“竟有此等恶徒!”姬逸之苍白的面容上,眼神异样冷峻。
敛眸思索了下,转而向着立在他身旁的尹笛道,“今夜...不,现在你就趁黑,与这位领队一同前去村庄,打探清楚消息。每多耽搁一刻,那些村民就会多遭受一刻的苦难。”
这种夜查的事情,尹笛做的多了,交由他去办,最为妥当。以他的轻功探访,比起这些普通士兵来说,也可节约下不少的时间。
“是,公子。”
尹笛应下后,就走到了领队身旁。
“但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只你们二人,也收拾不了那么多徐卓的士兵,打探清楚了就立刻回来汇报。”姬逸之补充道。
姬逸之虽然忧心那些村民,但并没有急于一时,毕竟徐卓在战场上狡诡的作风已经深入人心,他不得不作防备,以免中计。
“是,属下谨遵将令。”
二人向姬逸之行了退礼,一同出了帐中。
由领队带路,两人上马骑行至二更天时,来到了白日里他们所来过的这个村庄。
村里悄无声息,似没有一缕人烟,寂静的像一座空**无人的死村落。对于查探这种事,早已做的极为熟悉的尹笛,让领队跟在了他的身后。
往里走过几户紧闭房门窗沿的人家,忽然一阵夹杂着奸狞的狂笑声传来,让人听了有些毛骨悚然。
尹笛警惕的向后伸了伸手,用手势示意领队留在此处勿动。
不需要回头,仅从耳中听到身后脚步声的停止,尹笛便知晓了,领队已领会了他的意思。
踏地无声,他扬身跃上传出声音的房屋屋脊,轻手拿开一片瓦片,目睹到的事,却令他不禁侧过眼去。
两名女子青丝散乱触地,一丝不挂地被绑束在椅上,满面青肿,浑身上下淤紫伤口甚多,嘴里也被塞紧了抹布,无法大肆出声。
而发出猖獗笑声的,是在屋内,同样**着的五六个男人,其中两个还时不时地欺压到被绑着的女子身上去。
两名逃脱不了的女子,痛苦的呻吟着,看到她们哀求绝望的眼神,尹笛一时忍耐不住,想要冲进去。
但他身子刚刚一动,瞬间又想到临行前,公子要他们不得妄动的命令,只得恨恨地,暂时作罢。
他在战场这些时日,多少磨炼了一些自己的心性,再不是那个少不更事,只会给公子惹事的莽撞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