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眉心一蹙,抬手遮挡的同时,视线也被阻碍,待风沙缓些,她又咬着牙继续前行。
可洞内郁重的恶臭扑面袭来,令阮歌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姬逸之到底在哪,她只得一间一间的查看,却发现牢房里,大多是僵卧在阴湿地面上的躯体,分不出生死。
即便在冬日的边疆,阮歌也不曾觉得畏寒。但越往洞穴深处走,温度越低,冷风和着凉薄的空气严丝合缝的贴紧身体的每一寸,冻得她也轻微发颤。
她看到,自己经过的,近千个说不清是苟延残喘的身躯还是已经冰凉的尸首上,都有着各种行不同刑后血流肉烂的惨状,见惯沙场肃杀景象的阮歌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艰难地走了不知多久,洞牢的最里处,她终于看见银白的盔铠散发着暗暗的幽光,彰显身份的战袍沾满了枯草泥渍。
聆泫剑一扬,门锁瞬的断成两截,摘下头戴的纱笠免去俯身的不便,阮歌靠近了侧卧在地上的姬逸之。
她探上他的脉搏,她没有盲目猜错,他果真还活着。
他若死了,晋王的铁蹄立刻就会踏平临城,不会至今尚无消息传来。
阮歌将男子抬起,枕在自己的膝上,抹拭他满面的血污尘土,看着他逐渐清晰的面容,双颊僵缩,眼窝深陷,唇洼渗满了冷汗,她的眼波变得驳杂...
昏沉的姬逸之,被人触撞到伤口,痛极反而恢复些知觉,闷哼一声缓缓半开了眼睛,绯色的身影便映入他的眼前。
绣着锦绣花纹的深黑衣袖顿在他的脸上,她正怔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你怎么会来…你不该来,你不该管我!”
姬逸之的额头有细密汗珠渗出,声音是忍着剧痛的粗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