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提心吊胆等了三日,于氏还没有回来,周棠梨开始着急了,周明路也嚷嚷着要去沽宁村找于氏,她心里忽上忽下,一时间失了主意,那种很久没有出现的无力感,再次将她淹没。
偏偏祸不单行,一大早胡忠就带人上门来,说周明路手脚不干净,偷人钱财,要将他们一家赶出村子。
胡晚媚也在场,本以为她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她竟恩将仇报,当着围观村人的面,指责周明路趁她伤了脚不便行动时非礼她。
周明路被千夫所指,两个膀大腰圆的彪悍青年上前来,一左一右拧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外面拽。
“胡晚媚,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见你被蛇咬伤了脚,好意背你回来,你却诬陷我!”周明路看着清瘦,力气却也不小,在两个壮汉的挟裹下,还能挣脱出来。
胡晚媚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躲到胡忠身后:“我、我哪有血口喷人,那日你明明垂涎我的美色,对我动手动脚,我一个姑娘家,哪里……哪里有力气反抗,要不是用爷爷的名头来吓唬你,指不定你要对我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她说得头头是道,一副楚楚可怜的无助模样,加上她又是村长的孙女,围观众人自然是信她不信周明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早就该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
“有其子必有其母,我看那于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守妇道,经常跟村上的男人眉来眼去。”
人们越说越难听,越说越激愤,一时间,每个人都变成了大公无私的正义化身,纷纷叫嚷着,恳请村长惩恶扬善。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非礼过胡姑娘!”周明路奋力嘶吼着,企图证明自己的无辜:“她走不了路,我本打算回来找人帮忙,是她要我背她的,而且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怕丢下她会出危险!”他带着恳求看向胡晚媚:“胡姑娘,你发发善心吧,告诉他们,我没有非礼你,我不指望你报答,但你也不能害我啊!”
胡晚媚才懒得理会他的请求,她愿意利用他,已是他周家上辈子的福分,还敢拒绝她,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他周明路算什么东西,她随便动动嘴皮,就能让他一家在河峰村再无立足之地!
反正是他咎由自取,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胡晚媚别过脸去,最好从现在开始,她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周明路这张让她嫌恶的脸。
“你们放开我大哥!”周棠梨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挡在周明路身前:“河峰村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就是了,用不着你们在这乱给人头上扣屎盆子!”
“丫丫,明明是他们理亏,我们为何要走!”周明路还是气不过,这些人怎能颠倒黑白。
周棠梨叹息,这世上之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这些人铁了心要赶走他们,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刚要说算了,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没错,理亏的是他们,我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