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周棠梨莫名其妙成了苏木槿的陪读。
前世没有去过学堂,这辈子有机会跟着私塾的先生念书,倒也是好事一桩。
可她想得太简单了。
第一天跟苏木槿去学堂,就是一派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快看,那个怪胎苏木槿来了!”
两人刚出现在学堂的门口,几个学生就大声喊了起来。
“咦?怪胎身后怎么还跟着个姑娘?”
“这妹妹还挺好看的,跟怪胎什么关系?”
“我看她俩一样大,不会是姐妹吧?”
“瞎说,她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怎么会是姐妹。”
周棠梨听着这些学生一口一个怪胎,特别不舒服,苏木槿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往学堂里面走。
走到位于最后面的座位前,苏木槿眉头一皱,盯着放在自己桌上的臭大姐,冷冷挑唇。
“谁放的?”
周棠梨还是挺怕虫子的,尤其那种几乎有半个手掌大,腿多又细,长得瘆人的虫子,所以她躲得远远的。
人群一阵起哄,其中一个圆脸小胖墩站出来,气焰嚣张地说:“我放的,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说完,还嘚瑟地扭了几下。
苏木槿哼笑一声,将手里的书袋往凳子上重重一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臭大姐,三两步冲到小胖墩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一把将手里的臭大姐塞进了胖墩的嘴里。
“哇啊啊啊啊啊——”小胖墩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周围的学生见状,哗啦一下散了开来。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恐古怪的表情,盯着苏木槿的眼神,好似她真是什么吓人的怪物一样。
这干脆利落的一番举动,连周棠梨都被惊呆了。
当事人却不急不缓地拿起凳子上的书袋,取出书本,整齐放在桌面上,还拿出一块软布巾来,将桌上的浮灰擦拭干净。
然后冲躲在角落的周棠梨招手:“我边上没人,你坐这来。”
周棠梨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老太太要称呼苏木槿为泼皮无赖了。
她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呐。
刚坐下,学堂的教书先生就来了,一进门,便看向最后一排座位:“苏木槿,又是你在捣乱,你再这样,老夫就只能找苏家老太太说道说道了。”
苏木槿嗤了一声。
就会找祖母告状,好歹拿出些新奇的法子来。
“先生想去苏家做客就直说,别总是拐弯抹角的。”她歪着脑袋,说话的时候压根不看上首的先生。
先生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苏木槿,你目无尊长,实在过分!”
苏木槿不说话,趴在桌上摆弄起不知哪里捡的泥人。
周棠梨看看先生,又看看苏木槿,后者发现她在看自己,冲她挤了挤眼睛。
周棠梨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没忍住,笑出了声。
先生更恼了,指着周棠梨:“你叫什么名字?一点都没礼貌。”
周棠梨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装作认错的样子,但嘴角却始终翘着。
先生气了一阵,才开始教课。
周棠梨倒是听得认真,毕竟是第一回上课,什么都是新奇的。
苏木槿却很是心不在焉,一会儿伸个懒腰,一会儿晃晃脑袋,正打算跟周棠梨说几句悄悄话,就听先生道:“苏木槿,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哪句话?”懒懒问。
“就知道你没有在听。”先生气呼呼的,拿起书卷,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就这句,老夫适才讲授过,你重复一遍。”
苏木槿拿起书本,扫了一眼,而后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作为君子,吃饭一定要吃饱,居住一定要住好,说话随心所欲,自由无拘,在同样抱负的人面前证明自己,大家就可以愉快的做朋友了。”
“胡说八道!”先生勃然大怒:“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为人君子,饮食不求饱足,居住不要求舒适,对工作勤劳敏捷,说话小心谨慎,到有道的人那里去匡正自己,这样可以说是极为好学了。你看看你,满口胡言不说,思想还如此龌龊不堪,简直……简直大逆不道!”
苏木槿一脸无谓,反驳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