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时光,转瞬即逝。
这六年间,于氏三人的日子,过得平淡且安宁,既无风无浪,亦无喜无忧。
同时,苏家的酒庄,也在铭县周边,开了一家又一家。
大少爷是个会做生意的,苏家在他的经营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壮大起来。
只是,他似乎还不太满足。
大家都能看得出,他是个有野心有抱负,也有思想的人。
有朝一日,将苏家酒庄开遍整个大靖,这,才是他最后的目标。
“阿梨,今日先生又夸你了。”苏木槿笑嘻嘻地倚在门框边,笑着对正在给客人打酒的周棠梨说道。
酒庄后堂,身着浅碧软缎裙裳,袖口高挽的周棠梨一手握着木质酒提,一手揭开酒壶的盖子,熟练无比地将醇香四溢的清澈酒酿,倒进瓷白的酒壶中。
将装满酒酿的酒壶递给苏木槿,“先生今天也夸你了。”
是,夸她终于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上一次课,没有给先生难堪。
苏木槿一挑唇:“阿梨,你这么优秀,欲娶你为妻之人,可是要踏破咱们苏家的门槛了。”
她一向不正经,周棠梨也懒得理会,只催促道:“快把酒给客人端出去。”
“是,是,周掌柜。”苏木槿嬉笑,高高举起手中放着酒壶的托盘:“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今天有个公子,来咱们苏府提亲了,提亲的对象,正是你。“
手下的动作一顿,周棠梨抬头,看向即将转过后堂拐角的苏木槿:“向我提亲?小槿,那位公子……他姓什么?”
一边走一边道:“姓……好像姓江吧。”
江?
姓江?
是……他吗?
丢下手里的酒提,周棠梨朝着大堂方向追过去:“你见过那位公子吗?”
苏木槿停了下来,惊奇地盯着周棠梨:“你这么在意?”还以为她会不屑一顾呢。
“你快说,你见过他吗?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家住何处?”
“喂喂喂。”苏木槿上下打量她,眼里满是不解和诧异,这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你不会真的想要嫁人吧?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好姐妹,男人什么的,可有可无吗?”
“好小槿,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你……”苏木槿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落寞,“你求我。”
“求你。”周棠梨不假思索。
猛地抬眼看向她,苏木槿眼中的落寞,逐渐被沉沉的阴霾所代替:“不过一个臭男人而已,你为了他,竟然出口求我,连尊严都不要了是吧?”
周棠梨眨眨眼,做出无辜的模样,她天生生得清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光潋滟,任是无情也动人,别说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会心软。
“我不过是问问而已,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可苏木槿还是气鼓鼓的:“不好。”
“算了。”周棠梨也有些恼了:“你不说,我自己回去问娘。”
苏木槿见她要走,立马跟上去:“你问于婶子也白搭,那公子求见的是我祖母,于婶子也不知道。”
“那我去问老太太。”
“你没必要去问,我祖母已经回绝了。”
周棠梨冲向酒庄门外的脚步一顿,眼里已经有了急意:“回绝了?为什么要回绝?”
苏木槿越发觉得不对劲,自打认识周棠梨以来,还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般失态的表情:“废话,自然是要回绝的,那江家公子名声极差,但凡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他生性风流,最爱拈花惹草,且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祖母是绝对不会将你嫁给这样的无赖的。”
“怎么会……”她喃喃:“不应该这样的……”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夫君,他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最性情高洁之人,怎么会是苏木槿口中顽劣不堪的纨绔小人?
“我要亲自见他一面。”不论别人如何说,她都要自己去证明,方可死心。
“怎么都这样说了,你还是不肯放弃。”摇着脑袋,苏木槿是真的弄不懂她了。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叫江琸?”
“咦?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苏木槿纳闷,不是从未见过对方吗?
心跳得厉害,她一把抓住苏木槿的手臂:“他住在哪里,你带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