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手脚并用，爬上了高高的假山。

跟苏木槿相处的久了，周棠梨也跟着学了几分恣意不羁的狂放，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尝尝。”刚爬上去，还没坐稳当，苏木槿就把手里的酒壶递到她面前。

摇摇头：“我不喝酒。”

虽然这六年来，她一直在苏家酒庄帮忙做工，但还从未饮过一滴酒。

“这是果子酿造的清酒，一点也不烈。”

望着面前的酒壶，周棠梨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酒壶的盖子，果然，一阵醇香怡人的酒香味飘了出来，绵软清甜，一点也不呛人。

她尝试着饮了一口，正如想象中一般美妙。

甘甜爽口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芳气笼人，连着清晨之际的微微寒气，也被一阵暖意驱散。

“好喝么？”苏木槿殷切地望着她。

周棠梨点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的确味道不错，饮之甘醇，齿颊留香，而且一点也不烧喉。”她将手中酒壶重又递给苏木槿：“我为何从未在酒庄见过这种酒？”

苏木槿浅然一笑，扬起头来，将酒壶中剩下的酒液，一股脑全部倒进口中。

像是意犹未尽，砸吧了一下嘴：“是近来我自己尝试酿造的。”

“你？”这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对啊，是不是很惊讶？”苏木槿摇了摇手里的空酒壶，得意地向她炫耀。

“原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她调笑道。

苏木槿苦涩一笑，将酒壶放在自己脚下，“看来，我在你眼里，是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周棠梨拍拍她，“没关系，你就是你，这个样子就很好，人生而在世，不一定非要做出什么大明堂来。”

扯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苏木槿道：“要是大哥也能这样想，那该多好。”

是啊，如果苏大少爷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今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但能说他错了吗？

他不过是想壮大苏家，光耀门楣，何错之有？

错的，不过是这无可奈何的命运罢了。

“你不是喜欢这种清酒么？”苏木槿兴趣盎然，“我教你酿造之法好不好？”

周棠梨自是愿意的，她本就是个好学的人，只是现在哪有这种心情去学习呢？

“改日你再教我也不迟。”

“其实很简单的，包你一听就会。”苏木槿却不管，竹筒倒豆子一样讲了起来：“首先选择最好的精米，将其磨皮，浸泡两个时辰，然后上屉蒸熟，待凉透后，将米揉搓均匀，分散成一粒一粒，仔细装入瓷瓮当中，再加入洗净的青果，记住一定把所有的器皿都洗干净，否则会生虫霉变。之后用软木塞将瓷瓮封好，放置于温暖的地方，六个时辰后，打开瓷瓮透气，等十五个时辰后，翻米散热一次，再等两天后，将融了酒曲的水倒入瓮中，一定要没过米层，接着每日搅动两次，等第八天后，就不再打开了。约莫过上二十四五天后，瓮中不再有气泡翻滚，米下沉，上层出现清液，将清液过滤一遍，这清酒就酿造好了。”

步骤有些多，但周棠梨还是记住了，只是光说不练，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已经算是学会。

“小槿，我感觉你说的一点也不简单，还是改日我看着你酿造一遍，之后再自己尝试。”

苏木槿摆手，不以为意：“你那么聪明，肯定一试就会，不用我手把手教你。”

“小槿，我都被你夸的不好意思了。”两人自打相识以来，苏木槿可从没这么信任过她。

“阿梨，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坚信这一点。”

听着这口气，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小槿，你怎么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哎，我不过是说两句真心话而已。”说着，又端起搁在脚边的酒壶，刚送到嘴边，忽然想起，壶里已是空空如也。

“小槿，我们下去吧，其他人找不到我们肯定会着急的。”

“当初的约定你没忘吧？”周棠梨已经站起了身，苏木槿还坐在原地，悠悠问了一句。

她回身：“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把玩着手里的酒壶，苏木槿向她眨眨眼睛，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咱们都已经过了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