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争辩(1 / 2)

今日镇抚司的气氛有些凝重,周棠梨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大清早,就有另一位锦衣卫同知,传唤所有人前往镇抚司大门前集结。

到了那才发现,不但所有锦衣卫都到齐了,连江意承也早早等在灰白的石门前,颀长的身形往那一站,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候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伴随着一阵马车轱辘碾在青石板路上的嘎吱声,一队穿着飞鱼服的番役,骑着马从街道一边缓缓驰来,队伍的中间,行驶着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只一会儿,马匹和马车就已经行驶到了镇抚司正门前,领头之人正是锦衣卫的二把手云策。

云策勒马停驻,下马后对着站在大门正中央的江意承躬身行礼:“大人,大理寺少卿白原非带到。”

江意承颔首,道:“请白少卿下车吧。”

云策应是,转身走到马车前,命人打开马车的车门,对里面的人道:“白少卿,镇抚司已经到了,请下车。”

话音刚落,里面就钻出个身着官服,头戴高帽,一脸勃然怒意,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

此人虽然没有被关押在囚车中,但手上却带着一副刑枷,他甫一下车,就对着江意承怒吼:“江意承,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不是犯人,你这样对待本官,难道就不怕皇上问责吗?”

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市井,除了皇帝外,敢直呼江意承姓名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位大理寺少卿了。

而江意承的眼神却是淡然的,并未因对方的不敬而有丝毫波澜:“白少卿何必动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人若真是无辜的,本指挥使自当还大人一个清白。”

白原非怒意更盛:“少假惺惺了,谁不知道你江意承豺狼成性,迫害忠良,我今日既然来到此,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江意承仍是面色如常,这样的指责与谩骂听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云策,白少卿只是有结党营私,罔顾国法的嫌疑,并未最终定罪,你怎能以对待钦犯的方式来对待白少卿,还不快替他揭开刑枷。”

云策听令,上前解开了白原非手上的枷锁。

“江意承,皇上还没有下旨,你就擅自将本官带到镇抚司,你就不怕龙颜大怒?”白原非获得了自由,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质问。

江意承步下台阶,缓步走至白原非身前站定,从头至尾,姿态从容,不卑不亢:“白少卿大概是忘了,自太祖皇帝开始,锦衣卫便被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一应逮捕审讯事宜,可自行决定,事后再承报圣上。”

白原非忽而语塞。

锦衣卫的权势之大,行事之嚣张,他怎么会忘?就因为祖宗定下的规矩,所以没有人敢打破,包括当今圣上,这才给了江意承这种人为非作歹的本钱。

他盯着面前的人,目眦欲裂:“江意承,本官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天理,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江意承扯唇一笑,玉色容颜越发潋滟,也越发危险,“也许吧,但也要白少卿有机会等到那一天。”

白原非气得眼睛都红了,但面对笑面虎一样的江意承,却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挫败感。

“云策,给白少卿带路,好生招待。”转身,朝着大门内走去,走了两步,忽而一顿,看向站在人群中,正在神游天外的周棠梨:“你,去给白少卿奉茶。”

周棠梨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看着眼前一幕,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平常不过的午后,原本宁和平静的苏府,被一群登堂而入的锦衣卫所打破。

那一天,苏大少爷也是这样带着刑枷,被带出苏府的。

可他就没有这位白少卿幸运了,他坐的是囚车,顶着无数恶意憎恨的目光,游街示众。

无怪乎于氏仇恨锦衣卫,连她也觉得,这般做法确实过于残忍了。

“喂,大人让你去奉茶,还愣着做什么?”一旁的顺子见她迟迟没有反应,连忙暗中捣了她一下。

她骤然回神,连忙应声:“是,属……属下遵命。”

白原非被带至一间封闭的屋子内,除了四周都被木板铁钉封死,门口也有大批锦衣卫把守外,这房间一点也不像个牢房,白原非也不像是钦犯,倒像是个来茶庄做客的茶客。

周棠梨端着沏好的茶盅,放在白原非的面前,刚要退下,听白原非冷笑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