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永远不如想象中平静。
没有亲自感受过,就不知道它的肮脏与颓靡。
夜的沉寂与昏暗,为所有见不得光的事,蒙上了一层遮羞布。
前面就是承华宫,大部分不受宠的宫妃,都住在那里。
且承华宫也是离万寿殿最近的地方,也许与李隆暗通款曲的那名宫妃,也是这里诸多女子中的其中一个。
正打算暗中前往,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从屋脊下的窄巷匆匆走过。
她按住他的手,抬手指指脚下。
他顺着她所指看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揽紧她,顺着那道身影的方向,跟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傅琬的瞬间,心里就有种极为古怪的感觉,还没得等想明白那种古怪地感觉到底是什么,就昂江意承带着自己跟了过去。
一路上,傅琬除了时不时四下查看,也没有其他异常,她正想说算了,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便见傅琬猛地停下了脚步,看样子是打算在这里等什么人。
傅琬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个四四方方的天井,也就只有藏在房顶上的二人,才能看到nbsp; 她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都是汗。
没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着褐色斗篷的人,从外面走进来,和傅琬一样,边走边四处张望,确定无人跟踪后,才门口闪身而入。
周棠梨吓了一跳,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神秘的斗篷人?他竟然也找上了傅琬!
心跳加快,要不是有江意承在身边,她肯定会不顾一切转身就逃。
“公公,您可算来了,奴婢已经等您许久了。”傅琬一看到那人,就亲热地迎了上去。
对方没有立刻理会她,而是在原地站了片刻,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才摘下头上的兜帽:“你来的时候,确定无人跟踪?”
傅琬重重点头:“当然确定。”说完,又朝对方靠近了一些:公公,奴婢说的事,您到底答不答应嘛。”
房檐上的周棠梨并没有看清这名身穿斗篷之人的样貌,但听声音,应该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倒是江意承,倒是露出了几分惊讶。
此刻站在天井中,和傅琬面对面的,竟然是汪枞。
汪枞终于放下戒备,一把揽过对着自己撒娇的女子,挑起她的下巴:“怎么?隆庆帝姬待你不好吗?据咱家所知,隆庆帝姬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傅琬娇哼一声:“护什么短,她护的,是那个早已死透的檀芸,对我可没有半点好脸色,这不,皇上现在特许她另立府邸,她就说给我安排个去处,让我继续留在宫里,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
“哦?竟是这样?”汪枞贪婪地抚摸着女子脸上滑腻的肌肤,那双精明的眼睛,将傅琬的近似尽收眼底:“怕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傅琬很心虚,但说出来的话,仍是理直气壮:“我哪有,不过是在她生病期间,照顾不周罢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我在家也是娇生惯养,从来没有照顾过人,一时疏忽,也不至于对我恩将仇报吧。”
对于女人说谎,汪枞见识得太多了,他也懒得拆穿:“那你想咱家怎么做呢?”
见所求之事有戏,傅琬强忍着不适,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移:“我不想再过之前那样的日子了,每天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我……我想做女官,威风八面的那种。”
汪枞的眼神微微冷了几个度,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你可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女官的?”
傅琬也不傻,能感觉到汪枞情绪的变化,连忙道:“我、我知道,其实做不做女官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再过被人无故打骂的日子了……”说完,伤心的啜泣起来。
“好了好了,咱家也没说不帮你。”汪枞的声音再次变得柔和,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放肆起来:“尚食局正好有个掌使的空缺,改明儿让你去顶上。”
傅琬欢喜不已,“真的?谢谢公公!”随后又问:“公公,这个掌使是几品的官衔啊。”
温香软玉在怀,汪枞也有些飘飘然了:“唔……约莫是个正八品……”
正八品?才是个正八品!
周棠梨都是从五品了,自己才是正八品!
越想越不甘心,可她也不敢表现出来,能有个正八品的女官做,总比再去给哪个宫妃当使唤丫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