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梨吓了一跳,望着地上碎裂的酒坛好半晌回不过神。
苏木槿也发了阵呆,为自己突兀的冲动而感到慌张,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笑道:“这酒不好,不能喝。”
周棠梨也从震惊中回神,看着一反常态的苏木槿,心里满是疑惑不解:“小槿,会不会是你太挑剔了,我觉得这个酒很好,气味香醇,必是上等的好酒。”
苏木槿嗤了一声:“我那里好酒多的是,改日送你几坛。”
是啊,对于酒,小槿一向都是很苛刻的,尤其又过了一年,他的鉴酒的能力,更是甩了自己一大截。
当即也笑道:“那敢情好,你可不许食言。”
苏木槿不乐意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
这家伙的脾气还是那么臭,不过这才是自己记忆中的小槿。
日子一如既往,似乎从前的一切又都回来了,可不知为何,越是平静安逸的生活,就越是让人心慌意乱。
周棠梨嘲笑自己,真是生了小姐的身,却还是没有小姐的命。
“姐姐,最近前来支取银两的人,好像变多了。”
来喜在她的细心教导下,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对此她很是欣慰,欣慰自己这个老师,当得还是挺不错的,拿过账簿,细细核对一遍,细致的眉拧起。
来喜说的没错,近来外出办差的人似乎变多了,锦衣卫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忙碌过,总觉得最近的气氛,特别紧张。
忙碌是好事,尤其对于务农的农民来说,忙碌便代表着丰收,可对于锦衣卫,忙碌就不是件好事了。
只有海晏河清,专门负责稽查逮捕的锦衣卫,才会清闲。
正想着,门外走来几名锦衣卫番役,来此支取银两,这一次数目还不小,她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一次出动办差的人,竟然有几十人之多,很是惊讶。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随口问着,将一颗颗银锭数出来,码放在托盘里,然后将一叠文书递过去,让前来领用的人签字画押。
那人一边执笔签字,一边道:“户部尚书昨个儿夜里在家中暴毙,圣上大怒,命我们前去查清真相。”
户部尚书?沈茵媱的父亲沈越?
这个消息太突然,直到那名番役画完押,拿着银两离开,她都没回过神来。
来喜也听到了,凑过来问:“姐姐,我前些天还在街上看到户部尚书了,我瞧着他精神挺好的,怎么突然人就死了。”
闻言回神,她将面前的文书账簿收好,心里也有些乱,是啊,好端端的,户部尚书怎么就死了?
前些时候,小槿还经常前往户部尚书府……
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能惊动锦衣卫的,可见此事的复杂与重要性。
难道,沈越的死不是普通的意外,而是……人为?
晚上,带着不安沉重的心情回到家,正巧看到周明路一身黑衣,准备外出。
“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周明路一边吩咐下人备车,一边道:“户部尚书出了事,身为同僚,我自然要去吊唁一番,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
她“哦”了声,既是同朝为官,那自该前去吊唁,这里离尚书府并不算太远,他们或许还能等大哥回来一起吃晚饭。
可戌时都过了,周明路还没回来,她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总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倒是于氏安慰她,无需着急,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总不能去了那边,上柱香就回来,好歹是同僚,慰问几句,再留下帮个忙,也是很正常的。
听了于氏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不就是去吊唁么,能有什么事,大哥是将军,总不会半路上还能碰见歹徒吧。
然而,子时刚过,就有府上小厮前来急急忙忙跑来传话,说是周明路在尚书府与威武大将军林晁起了冲突,期间还大打出手,这会儿被皇帝传唤进宫,也不知道事态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心里那些不安都应验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去沈家吊唁,怎么就会和林晁起了冲突。
虽然林晁早就看不惯周明路,但也不至于在人家灵堂上大打出手吧。
这事越想越让人心烦,总觉得这不是林晁的真正目的,一个手握兵权数十年的大将军,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他到底